狙擊手看了許默幾秒,沒說話。
許默惱了,皮鞋在他腿上重重地碾了一下,惹來狙擊手一陣驚痛的尖叫。
“叫也沒用,你今天要是不說,毫無疑問會死在這裏,而且我跟你說,你不但會死在這裏,連收屍的人都沒有,你以為你背後的主子能出現?做夢!你隻是個被利用的工具。”
許默采用了慣用的心理攻勢,試圖在讓對方肉體疼痛的情況下擊潰對方的心理防線。
但很可惜,聽到他這麼說,狙擊手反倒好像更加有信心了,對著許默道:“你們還是走吧,我會回去勸說她不再采取暗殺行動。”
“什麼?”許默掏了掏耳朵,似乎不太明白這破狙擊手落到他手裏竟然還有臉皮說這種大話。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是鬥不過她的,你們如果殺了我,將來一定會被追究,不是我嚇唬你們,我背後的人身份特殊,你們最好還是相信我,現在落到你們手裏,我也沒理由說假話。”狙擊手一副爛好人的模樣對著許默說教。
許默聽不懂他的話,但是喬茴卻能聽懂。
陳敏芳是吳振浩的太太,吳振浩是整個經濟中心的航空區區長,他太太身份據說跟軍方有關係,這狙擊手說的確實沒錯,陳敏芳的身份確實很特殊,沒有人會去敢招惹她。
但是這並不代表陳敏芳可以隨便派人殺人,喬茴這一次倒是支持許默跟那個官太太鬥到底。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也不動,就看許默的反應。
許默果然沒有被嚇到,揚著頭哈哈大笑了一陣,拽著狙擊手的衣領把他扯過來,“我實話告訴你,我這輩子沒怕過什麼人,也許再過一段日子,你所說的那個身份很特殊的大人物要在我手下變成灰燼,你信不信?”
喬茴一臉嚴肅,如果食鹽計劃真的成功了的話,不但陳敏芳要在許默手下變成灰燼,這座城市都要在他手下變成灰燼。
“你!”狙擊手似是沒想到許默竟然這麼狂妄,一丁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臉上突然著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並不是為了開脫自己亂說的,你們要是還想要命的話,最好把我放了!”
狙擊手似乎在下最後通牒。
“我去你媽的!”許默重重地一腳,踢在狙擊手腦門上。
狙擊手立馬往後倒去,這一踢挨得頭暈眼花眼珠子發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許默扔開狙擊手的那把又重又大的槍,從他的衣服裏拿出他自己的手槍,對著狙擊手,毫不猶豫地把他腿上開了一槍。
槍口上穿了消音器,這一槍發出來並沒有太大的聲音,但是狙擊手那邊卻已經是鮮血淋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中了腿部動脈,狙擊手的腿上立馬湧出大片鮮血,喬茴看了驚心動魄。
但她隻能咽了咽口水,繼續站在一旁,不動。
狙擊手“啊”地一聲尖叫,他還沒完全從剛剛許默踢出的那一腳回過神來,腿上便中了一槍,他看著自己的腿,整個人都在發抖。
一邊喊一邊抖,喬茴甚至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給我住口,不然我開第二槍。”許默舉著槍對準狙擊手的另一隻腿道。
縱使再疼痛,聽到許默的這句話,狙擊手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了。
剛剛,他看到許默生疏地拿著他的狙擊槍,以為許默不會開槍才說出那番勸說的話,誰知道許默確實不太擅長用狙擊槍,但是他擅長用他自己的槍啊,而且不帶猶豫的。
狙擊手這下徹底懵了,看著許默,心理防線崩潰地一塌糊塗。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還不開頭的話,那麼他就能算得上一個壯烈的英雄了。
喬茴閉了閉眼睛,很無奈,暴力審訊確實很有效,但這同時也影響犯罪者的心理,這個狙擊手如果能活下去的話,他這輩子都將活在腿上槍口的陰影下。
“那麼,你現在肯說了嗎?”許默吹了吹自己的槍口,低頭用狙擊手的衣服擦了擦濺在他皮鞋上的鮮血。
狙擊手看著他惡魔般的動作,臉色發青,這才點了點頭,“說,我都說,但請你放了我這條命,殺了我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是吧。”
“是什麼是!趕緊說!殺了你雖然對我沒什麼好處,但是對我也沒什麼壞處,你再影響我心情,我就直接殺了你解恨!”許默再次用槍對準狙擊手,“說,你是不是警方的人!”
“啊?”狙擊手對於許默突然冒出的這個問題表現出滿臉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