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合格並且有脾氣的職業刑警,是不太可能讓罪犯爬到頭上做窩的。
“跟了我這麼久,難為你了。”方孝揚定定地看著他,“隻是之後,需要麻煩你消失一段時間。”
“你這是什麼意思?”蔡輝一直盯著他的槍管不敢動,“方隊,你可是個人民警察,不能無緣無故地這樣故意傷人,你這是知法犯法知道嗎?我犯了什麼罪?你有證據嗎?這樣拿槍指著一個無辜的人,會造成社會恐慌的。”
蔡輝竟然還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方孝揚不想再與這個毫無道德底線的人掰扯什麼,就在要把他帶走的時候,方孝揚突然聽到不遠處有傳來腳步聲。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外麵幾乎沒有人,還能傳來這麼急促的腳步聲,那麼可能性隻有一個。
方孝揚突然瞥見蔡輝的車裏,還亮著的一部手機。
這家夥找了幫手。
腳步聲越來越近,蔡輝的表情也變得愈發輕鬆。
“把蔡輝放了!”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嗬斥,就在聽到腳步聲之手的短短兩三秒,一般人根本無暇反應。
但是方孝揚是接受過這種臨危訓練的,而且在實戰抓捕當中,實踐過多次,往往犯罪都有團夥,而且他們能夠迅速在危難的時候發出求救信號,就如今天的蔡輝一樣。
方孝揚似乎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他現在被蔡輝的兩個同夥用槍指著,而且還在他的視線之外,他也用槍指著蔡輝。
但如果他不放下手中的手槍,他隨時可能被擊斃還討不到任何好處。
看透了這種形勢的蔡輝突然笑了起來,“方隊,看你平時聽威風聰明的,關鍵時刻怎麼這麼笨呢?一定是喬茴告訴了你什麼對不對?我們到處找不到喬茴就已經猜到了這點,你現在還有救,把喬茴交出來,我們或許還能給你一條生……”
方孝揚借助蔡輝說話的時機,耳朵動了動,根據夜風的風速迅速判斷身後拿槍指著自己的人的位置。
他天生是塊當刑警的好料,有著優於一般人的敏銳的偵查能力和感官能力,在蔡輝還沒說完的時候,他突然閃身往後,把蔡輝推到自己身前,從蔡輝的肩膀處伸手開槍,砰砰兩聲直擊那兩人的手腕!
但同時,那兩個人也也並不是草包,在方孝揚開槍的時候也已然利落地開了槍,隻是他們沒料到,方孝揚拿蔡輝當擋板,此刻他們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盡力偏離了方向,一槍打在了蔡輝的腿上,一槍擦著蔡輝的肩膀而過,削掉了蔡輝的衣服和一層薄薄的肉皮。
兩個槍手在打出這兩槍之後手腕便被方孝揚擊中,正作勢再撿的時候,方孝揚直接扔開蔡輝,衝了過去,並且對著他們的腳趾頭開了兩槍。
受到劇烈的疼痛刺激,兩個槍手慌忙縮回手,蹲在地上下意識地護住他們的腳部,方孝揚便是在這個時候撿起了地上的兩隻槍。
受傷的三人見已然沒了希望,憤恨地捶地,一邊咬牙瞪著方孝揚,一邊痛得在地上掙紮。
方孝揚看著眼前的蔡輝的兩個幫手,心裏升起十分不好的感覺,這兩個人他見過,竟是他們小區南門的門衛,他從未知道,兩個毫不起眼的門衛會有一天,拿起這種特殊的自製手槍,站在了罪犯的一邊。
喬茴說的確實沒錯,造夢島的人,無處不在。
方孝揚突然抬頭看了一眼自己住的這棟公寓,說不定,他和喬茴的處境一樣,某個鄰居就擁有和劉孟洋一樣的身份!
聽見樓道裏似乎有動靜,已經有居民聽到槍聲出來了,方孝揚再不耽誤,迅速處理這幾個人。
等居民結伴出來圍觀的時候,隻看到方孝揚疲憊地站在外麵。
“方警官,發生了什麼事啊?”有個阿姨首先開口問方孝揚,“我們都聽到了槍聲,大半夜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方孝揚形象氣質一向好,雖然平時並不與鄰居結交,但給他們留下了一個警察都這麼嚴肅並且可靠的印象,他此刻衝著居民們安慰地笑了笑,“沒事,一個慣偷,我嚇唬他直接開了幾槍。”
居民們由於對方孝揚印象好,頓時都相信了他,並且附和,“慣偷真該死!整天好吃懶做的,你就不應該隻是嚇唬嚇唬他,開槍打殘了才好,讓他再也偷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