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兒,往往比正常孩子更加乖巧懂事,喬茴分發完飲料之後,看著入睡的孩子,很欣慰。
再過不久,他們體內的重氮甲烷就能溶解了。
喬茴做完這些,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鍾了,十點半是小喬可能打倒她出來作亂的時間,她必須立即回房間,想個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到了十點半的時候,她困得像個八百年睡覺的人,困意來得太凶猛,一不小心就差點睡過去。
“這樣不行!”喬茴強撐著站在地上轉圈,以為走路就能讓自己清醒下去,然而沒用,以她現在的症狀,走路都能睡著!
她不想讓小喬出來,不想睡過去,因為她要等方孝揚,解決了孩子的自爆問題,她已經可以無所顧忌地把事情都告訴方孝揚了,不想這個時候睡過去,到時候方孝揚回來看到小喬,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也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突然,喬茴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一把剪刀。
人體達到一定疼痛,意識會相應清醒,喬茴深知這一點,毅然走向了那把剪刀。
方孝揚回來的時候,剛剛過零點,院長太久沒有跟人這麼打過牌,所以玩得久了點。
當靠近客房的時候,方孝揚似乎聞到了一絲血腥味,他做刑警多年,對血腥味有著特殊的感覺,這會兒停住腳步確認了一下,發現確實是血腥味沒錯!
他當即打開門!
赫然看見喬茴抱著一根被割了五六刀的手指,痛得齜牙咧嘴,但是卻有不做任何包紮動作。
這種自殘行為在大半夜的被人看見格外驚悚,方孝揚瞪大眼睛看著她,“喬茴,你瘋我了!”他迅速伸手要去打開她的醫藥箱。
喬茴攔住他,“你終於回來了,不要止血,也不要止痛,我現在感覺很好,而且,我現在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坐著聽就好,什麼都不要做。”
方孝揚突然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喬茴這麼做,一定有她足夠的理由,“可是你的嘴唇已經發白了。”
喬茴衝她艱難地笑了笑,“正常人的疼痛等級是一級,我便是三級,我的痛感比正常人要強,所以現在確實很痛,但是如果我不怎麼做,我就會睡過去,我睡過去之後,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方孝揚重複了她的話,他知道這另外的一個人是誰,他的腦子裏再次出現了那天在夜糜的假麵女人,以及在正味坊門口出現後來又逃走的帶著帽子和口罩的女人。
喬茴點頭,“孝揚,我有第二人格,我的第二人格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個交易人,也就是殺害陳大東的凶手,我很抱歉,但是我也無法控製她,反而是她,在時不時地控製我。”
這段話一下子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太大,方孝揚看著喬茴,一時沒有說話,他的腦子在對這段話迅速消化。
“你不要那樣看著我,我知道你現在很想逮捕我,但是請你暫時不要這麼做,因為我怕他們的組織對你和孩子不利,我們今天化解了孩子的危機,但是也隻能隱瞞很短的時間,時間長了劉孟洋肯定會發現我們把孩子們體內的重氮甲烷溶解了,所以我真的很誠懇地請求你,暫時不要有任何動作。”喬茴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抓住方孝揚的胳膊。
方孝揚皺著眉,思考了很久,才勉強答應暫時無作為。
他是一個刑警,特級警察,外麵傳說中的辦案專家,從來不會因為某個原因,而暫時對已知的犯罪事實采取暫時放任的態度。
但是他知道,喬茴的這種情況,跟以往的任何情況都不一樣,所以他點頭同意。
喬茴見他同意暫時無作為,很欣慰地露出了一個笑意,“謝謝你,現在你想問什麼都可以,我知無不言。”
“你就是造夢人。”方孝揚看著她,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那天,從紅咖吸食者口中得到造夢人這個概念之後,方孝揚便在思考造夢人到底是什麼,經過了這麼久,他心裏對造夢人也有了一些比較粗略的定義,直到現在聽到從喬茴口中說出的那些話,方孝揚才真正確定。
喬茴就是造夢人。
“造夢人?”喬茴自己都沒有聽過這個概念,“造夢人是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從他們口中聽到過一些關於組織之類的稱呼?”方孝揚暫時沒有回答她的話。
喬茴想了想,“隻聽到過一個基地,而且,我可能快要被送回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