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局長秘書帶著局長的回複來了。
“方隊長，你還是回吧，局長真的很忙，他沒有空回答你的問題。”局長秘書道。
方孝揚坐在輪椅上，聽著從局長秘書嘴裏說出來的話，心裏一片冰涼，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地方，傷口已經不痛了，但卻在這一刻，被失望灌滿了。
方孝揚沒再說什麼，從接待室離開。
喬茴很關心紅咖案，也很關心抓到的那三個人能否回來，因為畢竟這都跟她息息相關，她自己知道，她就是其中的交易人隻有。
不，嚴格來說，不是她，是小喬。
所以在方孝揚去找局長的時候，喬茴也無心工作，格外關注方孝揚的動向，時不時地往窗外看了一下，看方孝揚回來了沒有。
這個舉動被偶然路過的女同事看到，立即問喬茴，“你這是在擔心方隊？”
喬茴連忙收起關心的表情，“沒有，哪有，就是今天心情不太好，看看風景。”
女同事不依不饒，“你可別裝了，我之前還聽他們說，方隊問你喜歡什麼花呢，你們兩個要是成了，其實還真的郎才女貌，挺配的。”
喬茴紅著臉把胡說八道的女同事轟出去，“胡說什麼呀，等下謝安娜要是走過來聽到了，我還不被她瞪死。”
女同事一邊走一邊笑道：“其實方隊對謝安娜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他們也不配。”
她正說著的時候，喬茴看到窗外方孝揚的車子回來了。
方孝揚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幾乎是凝固的，很僵。
顯而易見，他並沒有和局長達成共識，被放走的那三個人也不會再回來接受任何審訊。
方孝揚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同時，喬茴也看到了方孝揚嚴重濃濃地失望之色。
她從來沒見過方孝揚臉上有這種表情，每一次，無論是累還是一無所獲，方孝揚都仍然會掛著無所畏懼的自信，淡淡地掛在臉上，正好形成他無所不在的魅力。
喬茴突然有些心疼方孝揚，他昨晚為了審訊那三個人一晚上沒睡覺，也許這個世界上最失望的，不是辦不到，而是明明可以辦到，卻有各種無可奈何。
喬茴看著這樣的方孝揚，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一直站在窗戶邊，看著方孝揚，直到他進屋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
喬茴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做了決定。
*
方孝揚今天確實很失望，局長沒有對他表明態度，已經是最明確的態度了，按照局長的這種態度來說，紅咖案要告破真的難上加難。
下班時間已經到了，外麵有同事陸續鎖門離開，方孝揚想在辦公室再待一會兒，他不想放棄，但是現在，他隻想安靜。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整個警隊已經安靜下來，方孝揚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發信人是喬茴。
喬茴從來沒給他發過消息，這讓方孝揚感覺有些新鮮，所以立即點開看了。
消息很短，隻有九個字，還有一個疑問號，但是卻看得方孝揚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懷疑一會兒不可思議。
短信內容是：要不你當我男朋友吧？
方孝揚理解能力一向好，但是喬茴突然發這樣的短信給他，他還是前後看了三遍才確定喬茴是什麼意思。
喬茴這是在跟他告白？確定意思之後，方孝揚又在懷疑喬茴是不是發錯人了。
他這段時間來對喬茴並不客氣，盡管覺得喬茴表麵上看起來不錯，但是他很確定，喬茴有另外一張麵孔，為了讓她把那張麵孔撕下來，他曾經明裏暗裏給喬茴施壓了不少次，這個別人聽不出來也就算了，但是喬茴本人應該能聽得出來。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她在飽受自己虐待之後，還要來跟自己表白呢？方孝揚一顆聰明的腦袋此刻找不到答案。
特別是在男女這種事情上，他沒有絲毫經驗。
不得不說，第一次見喬茴，是驚豔的，但是後來，她身上的神秘讓他不敢往其他的方麵想。
方孝揚就這麼守著這條短信想了很多，甚至把喬茴近段時間以來不正常和神秘的地方都前後想了一遍。
那邊的喬茴等了很久沒等到方孝揚的回應，又發了一條過來。
方孝揚上一條短信內容已經消化地差不多了，接到喬茴的下一條短信的時候，從容了很多。
她的下一條短信是：我是個值得你交往的女人。
方孝揚看完這條短信，立即回了一個“你現在在哪裏？”，然後他關上了手機屏幕，關了電腦，離開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