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揚輕微愣住。
女人看到他的反應，揚起唇角，繼而在他脖子上和襯衫露出的鎖骨上分別親了兩口。
方孝揚眉頭驟然緊蹙，就在他要用力捏碎女人的手指的時候，走廊的另外一頭“砰”地一聲響起了一陣槍聲！
和平年代突然出現一陣亂無章法的槍聲是一件心驚膽戰的事，幾乎是一瞬間，夜糜的所有人都騷動起來，全部往出口的地方湧。
而方孝揚目前所站的地方，正是前往出口的通道之一。
女人趁著這個時機，水蛇腰一扭，掙脫了方孝揚的禁錮，借著其他人的擁擠，消失在方孝揚的視線裏。
方孝揚被旁邊人擁擠了一番，手裏人一空，目光陰沉了下來，猛地一咬牙，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
“冷靜！”他用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衝著人群喊了一聲。
因為他這句話，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盯著他的槍口瑟瑟發抖。
“師父！師父！”謝安娜已經帶著警察衝了進來，臉上也是蒼白一片，擠到方孝揚身邊，擔憂的視線上下打量著方孝揚，“師父，剛剛怎麼回事啊？那麼多聲槍響，你沒事吧！”
方孝揚搖頭，冷著臉看著剛剛假麵女人離開的方向，帶著一絲挫敗問謝安娜：“夜糜出口都封鎖了嗎？”
“嗯。”謝安娜點頭，“按照你吩咐的，聽到槍響就封鎖了，目前還沒有人從夜糜離開。”
“分兩隊，一隊安撫顧客，一隊檢查攜帶品，發現攜帶槍支者，立即扣押。”方孝揚說完後掏出自己的工作證，對著驚魂未定的顧客們道：“大家不要害怕，濱河警察辦案，隻要大家配合檢查，我保平安無事。”
“是的是的，沒什麼事，剛剛有人開槍玩呢，現在要出去的排隊站好，慢慢來。”謝安娜也跟著安撫。
方孝揚往出口那邊快速走去，那個假麵女人還在這夜糜當中，隻要在出口處，他可以確定自己能守到她。
“日了狗了！老子喝個酒也能碰上槍擊案，我呸！煩死老子了。”
“這些警察淨是些吃幹飯的，抓不到人拿我們撒氣！”
“走，找老板投訴去。”
……
人群裏到處都是對警察的不滿聲。
謝安娜跑過來跟著方孝揚，“師父，剛剛那陣槍聲到底怎麼回事啊？這裏麵是不是死人了？”
“不是。”方孝揚斷定地否認了謝安娜的猜測，他清楚地知道，剛剛那陣槍聲，隻不過是假麵女人的同夥為了接應她逃脫而采取的聲東擊西的方式。
也就是說，紅咖案的犯案團夥，現在就在夜糜裏！
“那……師父，你臉上的口紅印子是怎麼回事啊？”謝安娜盯著方孝揚的臉和脖子，剛剛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忍到現在實在忍不住問了。
“給我一支煙。”方孝揚靠在出口處的一輛車門上，敲了敲車門，沒有回答謝安娜的話。
謝安娜磨了磨牙，看著口紅印不情不願地遞給方孝揚一支煙。
方孝揚點燃了煙，深吸了一口，煙卷緩緩吐出，鷹一般的眼睛盯著夜糜出口出來的每一個人，警覺又嚴肅。
現在的局勢，仿若這煙卷，迷蒙且刺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