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萍說:團長啊,這地方真的不能上去的。石頭在流動,沒有紮實的地方可站,再走說不定還會被埋在朝麵的。
陳玉貞這一回沒有發飆,而是用手電燈再照不遠處的穹頂,看後說:那邊跟這邊就是不一樣,我一定要弄個究竟。說過又往上爬。
三妮與秀萍一見陳玉貞這樣固執,相視一眼,隻好又跟她爬上去。不過,這一回她們沒有蹈上次的覆轍,而是看到那塊石頭大就踏那塊石頭,即使這塊石頭下滑了,也不至於馬上被其它的碎石埋住。她們在石頭窩中艱難的跋涉著,不知滑倒多少次又重新爬起來繼續攀登,費了好大氣力終於到了上麵的穹頂處。這時,她們可有新的發現了,那就是在亂石叢中好像一個石縫,而且這石縫顯得那麼工整,好象是被人鋸斷的一樣。他們趕緊用手扒旁邊的碎石,越扒縫隙越大,當這石縫露出半米長時陳玉貞放了手,長抒一口氣說:這裏是個墓室的門,後麵一定是安大王的墓。
三妮與秀萍看她說得這樣肯切,都呆呆地望著她。陳玉貞一屁股往旁邊較大的石頭上坐下去,歎口氣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哪,我的目的快要達到了。
可是,大凡取經的都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的,就在陳玉貞剛坐下時下麵的石頭鬆動了,把陳玉貞一下子推了下去,碎石就載了她直往下麵滑去。三妮與秀萍一看陳玉貞滑下去了,就趕緊去救,但下麵是大大小小的碎石,是不敢大步踏過的,隻好小心翼翼地朝陳玉貞靠近。而陳玉貞就滑向了塌方出現的石頭的最下方。
但禍不單行,福不雙至,就在陳玉貞滑的不能再滑時,身前衝出去的石塊卻仿佛觸動了旁邊的石壁,隨著一聲轟響,前麵犬齒交錯的穹頂又塌了下來,要不是陳玉貞站起來的時間早了些,那這塌下的石頭就該把她砸死了。
秀萍與三妮是來到了陳玉貞的身邊了,三妮伸手拉起了陳玉貞,可是,前麵塌方了,後麵也塌方了,把三個女人就堵在這塌方的石頭中間。
陳玉貞四下看看,到處是石頭,不由得問:莫非老天真是要讓我死在這裏嗎?
三妮卻低了下頭,心中隻是埋怨陳玉貞:哼,當時叫你離開你不離開,現在活著就被埋了,你怪誰?
秀萍雖然到了生死關頭,卻滿懷生的希望,她對陳玉貞說:陳團長,我們當初被堵在那一頭,也是被死神威脅著呀,我們現在難道就不能逃出去嗎?
三妮卻說:當時洞內還有空間,石頭可以搬走,而且有好幾個人在洞中。現在呢,就我們仨人,而且幾乎沒有空間。我們還能刨出生路嗎。
陳玉貞這會兒匪性又上來了,說:沒有空間我們也要作垂死掙紮,把這邊的石頭往那這磊,一直往前挪去,隻到找到通往暗河的洞口。
三妮這會兒已經被眼前的現實嚇壞了,聽陳玉貞發這樣的令喃喃地說:誰知道這裏離那洞口有多遠哪。
陳玉貞說:隻要還有一口氣,就要掙紮。挪動石頭,隻到累得沒有氣力時。
於是陳玉貞率先搬賣石頭來,三妮與秀萍雖然牢騷滿腹也隻好跟著幹了,她們就把手電燈插在腰間的皮帶上,照著亮幹活。
可是,她們雖然朝著地下暗河方向挖,但眼前塌下的石方也太多了,雖然她們心急如火,手腳也在飛快的扒著,但扒了半天每人不過移動了兩三米的碎石。這時饑餓襲來了,腰也直不起來了,但卻連暗河那邊的聲音也聽不到。三妮就一下子坐在石頭上,把眼睛閉上了。
秀萍又跟著陳玉貞扔了幾塊,一看三妮坐下,也跟著坐下了。陳玉貞喊:坐下幹什麼,等死嗎?
三妮與秀萍見頭兒吆喝,隻好又站起來搬運石頭。可是,人無過頭力氣呀,她們又搬一會兒,連小塊的石頭也搬不動了,就又坐下來喘氣。這一回陳玉貞也坐下了,也不吆喝了,隻是狠狠地罵道:他媽的什麼東西,淨跟老娘作對。
三妮與秀萍都低下了頭,心裏都在說:誰敢你作對呀,是你跟別人過不去的。
陳玉貞看這樣罵下去會讓兩個同伴喪失出去的信心的,就又變換了口氣:不要怕啊三妮, 不要怕啊秀萍,我們會很快出去的。進洞時不就看到了嗎,那通往地下暗河的洞口就在不遠處嘛。
三妮與秀萍這時都沒有回話,她們知道,眼下遇到天大的事了。就是在外麵的保安團團員們知道自己被埋住了,一起來救自己,也得先搬開洞內的石頭才能過來。可他們什麼時候能來呀。而且,上次搬了三天才算打開通道,這次呢?
洞穴內十分悶氣,人也十分疲乏,首先支撐不住的就是陳玉貞。她匪性強,遇什麼事都跟別人擰著勁,幹起活來也十分賣力氣,可這會兒就沒有人給她的身體注入新鮮血液了。她身子一歪就睡在碎石上了,不一會兒就鼾聲大作。
三妮卻被深深的黑暗嚇怕了,如果真的死在這裏,自己那寡婦老娘誰去送終呀。於是竟然低聲哭起來。可這一會兒,秀萍也睡著了,是沒有人來安慰三妮什麼了,三妮就讓淚盡情地流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