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煩。”要是牛燕琴早先能替他餘家生下一個小孫子，他也就用不著上了年紀，還要為生男丁而娶姨太了。他餘家沒有男丁，他將來的財產，就要麵臨著被已經為匪的同族餘為虎分割的危險。餘家族長餘四爺已經跟他說過這事了。這是餘欽照最不願意看到的。
下午，餘欽照睡過一個安穩覺後，二太太李婉蓉從錢莊回來了。餘欽照跟她說了他女婿趙俊漢派人過來，替他們訓練護院隊的事，李婉蓉聽了，卻有些不高興，她知道餘欽照這是為了尋找小少爺，她說：“生意大了，是該這麼想，可人家沒有護院隊，不也把生意做得響當當的？我看你還是娶了小紅，讓她替你生個兒子算了。”
“娶小紅？”餘欽照過去也這麼想過，可是因為他與三姨太桂紅英有約在先，他早就放下這個念頭了。這一回，桂紅英把她生的兩個兒子都弄丟了，她是再也沒有籌碼了。她還會為這事鬧他麼？可他卻說：“你問過小紅了？”
“沒問。”李婉蓉提醒餘欽照說：“我聽錢莊的夥計說，小紅假戲真做，跟小青偷偷往來，這事我跟你說了。你不要等到小紅真跟小青有什麼事了，再想起要娶她。”
“我心情現在不在這事上。”餘欽照心想，小紅也許真想嫁給楊小青了，可楊小青有著楊家二少爺身份，他不可能不顧自己身份，真想著娶小紅了。他這會被安排到了省城去替他看店，兩人天各一方的，他想見她都難。其次，小紅是個丫頭出身，在大院裏，更沒有人脈可以與李婉蓉相抗衡。他急著娶小紅做四姨太，他就隻有被李婉蓉利用的份。
“那你心情在哪裏呢？找小少爺，你有眉目了麼？”李婉蓉懷的孩子，被莫明其妙的墮了胎，這事不用想，也必定是桂紅英做下的。李婉蓉確實也欲除桂紅英而後快，但她不能明著這麼做。她想知道餘欽照現在對桂紅英的態度，是不是還像小少爺被綁架時那樣。
“沒有眉目。”餘欽照想事，他不喜歡被別人窺測到思路。他不久前試過小紅，小紅既不恨他，也不想再跟他親熱。她確實有著嫁給楊小青的心思。可是她嫁得了麼？她有賣身契還在他手上。她和大小姐春霞的陪嫁丫頭小柳兒的婚事，都由不得她們自己做主，哪怕她們贖了身，他也不會讓她就這麼對某人芳心暗許。
“既然沒有眉目，那就跟紅英再生唄，她還這麼年輕，你怕她生不了？”李婉蓉這話憋了好久了。再生個兒子，也不過一年半載；尋找小少爺，要花多少人力、財力去做？李婉蓉不想看到餘欽照在這事上白白花錢和浪費時間。
“你別煩我，我現在還沒有心情跟她生孩子。”餘欽照走出廂房，準備去前院餐廳吃晚飯時回頭說，“四爺他老人家這段時間身體不太好，你明天帶些禮物，去看看他吧！”
“好呀！我明天一早去。”李婉蓉在估摸著她剛才勸餘欽照娶小紅的話，是不是湊效了？她就是要在這個時候，勸餘欽照娶了小紅。相比之下，小紅她娘家沒人了，娶她進門，李婉蓉更容易控製她。
但餘欽照卻不露聲息，大小姐今年才出閣，他娶小紅，或者把小紅嫁了，那至少是明年的事，他犯不著現在就表態娶小紅，隻是讓小紅偷偷見楊小青，這確實不妥，萬一他們真弄出什麼事端來，他後悔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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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餘欽照沒有在餘家大院留宿，趁著天還沒黑，他又去了茂隆錢莊。李婉蓉不是要試探他對桂紅英的態度嗎？他就是想讓桂紅英替他再生兒子，也不是在現在。他還要借此磨光桂紅英的刁蠻任性。而李婉蓉，她也不能不給她一絲希望。
錢莊那時剛好打烊，留宿錢莊的兩個夥計正在吃晚飯。餘欽照問怎麼不見小紅？
兩個夥計說小紅為了省錢，自己開飯，沒跟他們搭夥。餘欽照又詢問晚上是不是有人找過小紅時，兩個夥計說有過一回，就是楊小青還在東城分店做事時，晚上找過小紅，兩個人在後院說話，說了很久。
餘欽照哦了一聲，知道楊小青和小紅確實有過私會，他才去了小紅住的後院。
小紅給他開門時，她手裏拿著碗筷，碗裏的飯菜還沒吃完，餘欽照立即就聞到了一陣臭味。他扭開臉說：“你吃什麼了？怎麼這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