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查過了，我們天亮後就趕到了他們那裏。就在四更時分，蔣公館遭到一夥不明身份的人的襲擊。”周定一拍桌子，臉部表情有些嚴峻，他說，“不僅蔣公館，橫瀝碼頭的賣牛埔畜宰場附近，也響了一陣陣槍聲，可我們從蔣公館趕到那裏，劫匪已經逃走了。這夥人專劫大戶人家，很像山匪草上飛他們的手法。你們以後出門要加倍小心。”
“草上飛？”難道真是這個敗類所為？餘欽照以為隻有他才是不幸的，連蔣公館也遭到襲擊。這一次，不管他兒子是否能找到，他也要通過他女婿趙俊漢，搞到他想要的槍支彈藥，否則，他將大女兒春霞嫁到趙府做三姨太，就失去意義了。他問：“那蔣公館損失如何了？”
周定喝了一口茶水說：“財產沒什麼損失，可能因為巡夜的發現得早，劫匪沒能進入蔣公館，就被蔣公館的火銃隊擊退了。”
“沒損失？”餘欽照想這會不會是蔣威龍自演的戲碼？他說，“他們不是交火了嗎？”
“打死了一個看門的下人，兩人受傷。”周定說，“劫匪的武器威力不小，院牆留下的彈孔可以印證這點，這夥人不是一般的尋仇者，而是很有組織的土匪。”
餘欽照想蔣威龍的對家若是草上飛餘為虎，他兒子失蹤的事，就未必是餘為虎幹的了。在他看來，昨晚一定不止五個劫匪進了餘家大院。餘為虎現在有多少人馬了？他不可能分出幾路人馬，同時作案了。這個對餘家祖輩財產念念不忘的餘家混混，敗類。若真是他綁架了他餘欽照兒子，他必定請他女婿趙俊漢派兵剿滅了他們，一個不留。他說：“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事？”
“這事我們還要請示上峰，也要惠城警方配合，才好對他們下手。”周定說完站起來，招呼他手下的人進去，詢問他手下的人勘察得如何了？他手下的人進來稟報說，後院花園邊發現一個狗洞被扒開，附近院牆有爬越痕跡。
周定聽了，提出將大院裏的人帶回警局，接受調查。餘欽照為不影大院日常生活，他把昨晚在大院居宿的人，包括三太太桂紅英在內，分成兩拔，交給了周定。
周定和他警隊帶人走後，餘欽照讓李婉蓉回去收拾一下她房間。他內心裏的痛苦，絲毫也沒有減弱。過去，他讓周定的前任替他追剿綁架他大兒子的疑凶歪嘴三，他們相互推諉著不作為，這都五年過去了，也毫無頭緒。他心裏悔啊！他想他的對家，一定蓄謀已久了，至少在他兒子出生之後，這個陰謀就已經形成了。
楊小青見餘欽照一進無話，安慰他說：“老爺，也許劫匪來去匆匆，才沒留下贖金要求。這幾個晚上，我們最好候著他們，看他們會不會提出這方麵要求。”
“小青，小少爺怕是回不來了。”一把年紀的餘欽照，當著楊小青的麵，咽哽著扒在了案桌上。最讓餘欽照痛悔的是，他兩次失去了三個兒子，都無法確定綁匪是誰。多少年來的悲憤，讓他一度失控，放聲嚎哭起來。
楊小青走近餘欽照，再次安慰他說：“老爺，小少爺現在也還沒確定生死，你不必太過悲傷，你就當他們在外麵玩耍，忘了回家吧！我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餘欽照聽了，換過一口氣說：“小青，省城那邊，你過幾天再去，有件急事，你替我辦。”
“什麼事？”楊小青問。
“你替我跑一趟趙府，將大院最近的事，跟大小姐說一聲，如果可以，請她回一趟家，我有要事要對她說。”餘欽照不知道大小姐餘春霞出閣後就已悔婚，至今還沒有與趙俊漢圓房，給軟禁在趙府了。這事楊小青一直不敢對餘欽照說。
餘欽照想招回春霞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親自去找趙俊漢說這事。楊小青說：“大小姐那裏，我看未必能走得開呢。不如老爺你寫個書信，讓我先帶過去。”
“也好，我這就寫。”餘欽照說完就去了他書房。
楊小青說：“老爺，我出來一下，一會再回來拿書信。”
餘欽照擺擺手，楊小青就出來了。大院後院，太沉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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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青從後院客廳出來，隻是想透透氣，沒想到走到三太太桂紅英廂房走廊時，卻聽到了桂紅英在房間內對娟子撒脾氣。桂紅英到了這時，還不知道收斂一下自己，她太不知趣了。楊小青也不多想，推門就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