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身份?暴露身份怕什麼?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姐夫就不必說了。我二哥他可是營長了,他手裏少說也有幾百的兵,我還怕他一個外國人不成?”蔣思楊中午吃飯時,就想這麼煞煞那個自稱外國人的人的威風。
小紅聽了苦笑,她終於明白蔣威龍為什麼讓她到思楊身邊來了,她說,“這是你爸的意思,二小姐,我不得不從。要是讓人象哪天晚上那樣,逼得無路可走,韻姐怎麼向你爸交代?行了,快做作業,明天還要上學,準備考試。”
小紅不讓她和趙山本說太多話,主要擔心蔣思楊暴露了她在蔣家的背景。蔣思楊現在就象她小紅當初那樣懵懂,很容易不經大腦分析,就做出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比如小紅當初聽從餘家大院二太太李婉蓉唆擺,成了餘欽照揩油的對象,以至她差點就墮入風塵。
趙山本是什麼人?蔣威龍縱橫馳騁商場幾十年,與趙山本打交道都小心翼翼的。在他麵前逞口舌之快,就隻有暴露自己根底的份。
八
小紅這天去圩集買菜回來,遠遠就看到秋生等在了小院外麵。秋生衝她乜著眼看,等小紅走近了,他咬著牙齒說:“春韻,你吃什麼了?”
“沒吃什麼呀?”小紅掏鑰匙開門。
秋生從背後捏了小紅一把說:“你沒吃什麼好東西?你這臉蛋會越來越俊麼?讓我檢查一下,你今天買了什麼?”
“我買什麼,關你什麼事?”小紅拔開秋生的手,但她還是讓秋生檢查了。
秋生裝模作樣地檢看了一下說:“老爺過來了,在醉仙樓,讓你過去一下。”
小紅的住處離醉仙樓不遠,她放下買回的菜,隨秋生去了醉仙樓。醉仙樓的那間雅間內,就蔣威龍一個人等在那裏,他顯然一早就到了,也吃過早餐了。他等著她稟報她當陪讀的情況。小紅說:“老爺是想聽聽二小姐的近況吧?”
“對,過去有她三哥在這裏讀書,我不怎麼管她,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是一個人在這裏,她又不願意去萬江,隨她大姐一起住,辛苦你陪她了。”蔣威龍這話在小紅過來給思楊當陪讀時,他就對小紅說過了。
小紅見秋生也在場,她瞅了瞅秋生,不說話,卻走近了蔣威龍。蔣威龍對秋生說,“秋生,你出去一下。我要跟春韻說兩件事。”
秋生出去時,帶上了門。小紅仍站著說:“老爺,你是不是想知道二小姐用錢的事?”
“對。”蔣威龍讓小紅坐下說話,他說:“昨天我看了一下,看到她在錢莊那裏,支了兩次錢?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老爺,你千萬別怪二小姐。第一次拿錢,是二小姐堅持要送春韻一件外衣,才去錢莊支錢的。那天不是大姐在家裏辦家宴了嗎?二小姐看到春韻衣服不好看,就送這件外衣給春韻了。沒想到,我們回來時,差點就出了意外?”小紅也想知道那個晚上,是不是蔣威龍有意派人考驗她了。
蔣威龍平靜地說:“出了意外?你們被攔路搶劫了?”
“對,就是那天晚上我們回來時。”小紅將那天晚上的事簡述了一遍,蔣威龍被震怒了,他說:“他們吃了豹子膽了,是什麼人,以你估計?”
“他們四個人都蒙了臉。我要他們報上江湖名號,他們說沒名號,隻劫色,不劫財。”
蔣威龍一拍桌子問:“他們欺負思楊了?”
“沒有。”小紅平靜地說,“春韻提了個條件,隻許他們欺負我一個人,要他們按江湖規矩,放二小姐先走。”
“那你?他們傷著你沒有?”蔣威龍今天算是開眼界了,他說,“你是怎麼脫身的?”
“他們也沒傷著春韻。”小紅說著臉都紅了,她說,“我引他們輪著跟我那個,他們就在那裏爭著先後,我讓他們都蒙著眼睛,拈個先後。結果我趁機逃走時,一時慌亂,丟了二小姐送的外衣,所以,後來二小姐又去錢莊取錢,給春韻買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