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大少奶奶說一聲，我回來了。一會就去她那裏。”楊思青原來想通過小柳兒的嘴，了解一下餘春霞幾天前是不是去了惠城。她既然已經在東城牛莊分店做事，搭救他出獄的那個大小姐，就不是她了。這個大小姐，會是誰呢？楊思青被餘春霞蒙死了。
小柳兒應了一聲出去後，楊思青又洗漱了一下，還檢查了一下他傷勢，覺得沒有什麼擔心了，才帶上門，往大少奶奶牛燕琴廂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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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燕琴昨晚回得遲了，睡得遲，起得也遲，這會還在梳洗著。她讓楊思青候在門外。過了一會，看到她丫頭翠兒端著臉盆出來了，楊思青輕咳一聲，清清嗓門，才推門進去。
牛燕琴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因為楊思青沒有將她日思夜想的楊思武帶回來，她內心裏的一絲掙紮輕輕地寫在了她的臉上。楊思青說：“大少奶奶，我盡力了，我真的很努力找他了。”
“這我知道，他是你哥，難道你不想把他找回來嗎？”牛燕琴站起來說，“怕就怕他已經出了意外。但我相信，隻要他還活著，他一定會回來的。小青，這一個多月，辛苦你了。”
“我辛苦沒什麼的，隻是我沒找回我哥，也去得太久了，超過了老爺規定時半個月期限，我怕老爺他不會要我了。”楊思青這個擔心，在牛燕琴看來是多餘的。
餘欽照幾次問過牛燕琴，似乎也有不再要楊思青的意思，但這會楊思青已經回來了，他也就沒找著楊思武而己，栓發牛莊並沒有因為他去尋找楊思武而損失什麼。她相信餘欽照是不會怪他回得這麼遲的。她說：“老爺不會因為你回遲了就不要你的，隻是，你可能要跟他說清楚為什麼去了這麼久，還有就是按牛莊規矩，你上個月可能沒有工錢的。”
“那沒關係的，我出去找我哥，是我個人私事，就是老爺他給我工錢，我也不能要的。”楊思青想了想說，“要是還有別的什麼事，希望大少奶奶幫我美言幾句。”
牛燕琴看不到楊思青將楊思武帶回來，她心裏確實擔心楊思武已經出了意外，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她一開始就讓五龍和阿七找過，這次楊思青出去尋找楊思武，她是寄托了很大希望的，但她願望還是落空了。她說：“東城分店的管事三愛跟阿七去了粵北販牛，這幾天都是春霞在代管著，你回得正好。”
“我回得正好？”楊思青意識到餘家牛莊這一個多月來的一些變化，他說：“大小姐不出去做她喜歡的幼教工作了嗎？”
牛燕琴聽了就笑，她說：“小青，我們還是先去總店吧！老爺他可能已經過來了。”
兩人到了栓發牛莊總店，總店的商意依然火暴，前院大堂和後院的廂房，客人都坐得滿滿的。楊思青跟著牛燕琴穿過前院的回廊，來到後院餘欽照的理事室，餘欽照也是剛到。楊思青跟餘欽照打過招呼後，就近坐在牛燕琴身邊，他無法從餘欽照不苟言笑的臉上讀出什麼，餘欽照不說話，他心裏就有些不安。
一會，餘欽照歇了他手裏的卷煙，看著楊思青說：“你回來就好，我今早起來呀！眼皮就跳個不停，我還擔心著你呢。春霞去東城分店代管已有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她管得怎麼樣。今兒你要是不累，你去東城分店跟她了解一下那邊情況，過兩天就將她手上的事接過來。你出師了，小青，不用再當牛莊總店的跑堂了。”
“謝謝老爺。”楊思青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就受到了重用。上次他去省城做了那個調查報告給餘欽照後，他就有這種預感，但他這次愈期而歸，餘欽照不問他為什麼，卻反而迅速決定讓他來接管東城分店，這事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說：“餘叔叔，我這次出去超過期限了，所以上個月的工錢，就不用發我的了。”
餘欽照聽了，他笑開了，他說：“這事呀！你叔叔我還沒想過不發你上月的工錢呢。首先你出去找你哥，看上去是你個人私事，但你哥是從我這裏走失了的，要是他以後都不回來了，你叔叔我心裏一輩子都不安啊！小青，工錢的事，就不要再說了。在咱們牛莊裏，除了六爺和大少奶奶，沒有人知道你上兩個月去了哪裏，這事就這麼辦。”
“謝老爺，我先去東城找大小姐了解情況。”楊思青說著就走。
“好，你去吧！”餘欽照看著楊思青離去。心想，他和他父親楊大炮大不一樣啊！
牛燕琴站起來，走到餘欽照身邊，笑著說：“爸，你怎麼不問問小青為何去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