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楊思青手一抬說:“你要射死我們是吧?我告訴你們,你那一箭,我下了蠱毒了。你射死了我們,你找誰解蠱去?你要是識相,放了我兄弟,我給你解開蠱毒。”
黑子大笑說:“那一箭原來真是你們放的,好呀!你替我解呀!”
“行,不過,你得把你偷我的地圖,還給我?”楊思青套了黑子的話,知道他前天晚上必定去了牛頭嶺附近偷他的地圖。黑子卻抵賴沒偷他的地圖,楊思青說,“你不去偷我的地圖,你怎麼會被我們射中了這一箭呢?”
“但是我沒拿著你的圖?我怎麼還你?”黑子偷圖沒有得手,卻被三毛射了一箭,他心裏正冒著火。他吉吉巴巴地說:“我手上沒你畫的圖,我拿什麼還你?你不要訛我,咱們明人不做暗事,你解我蠱毒,我放你兄弟。”
“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楊思青要的不是圖,而是救出大雷,和引出黑子是否去偷圖的實情,看來,他是真的去偷他的圖了,隻是沒得手而已。這麼說,偷圖還另外有人,而且不是他們這一路的。
“那你幫我解開蠱毒呀!”黑子痛疼難忍,希望楊思青馬上給他解了蠱毒。
楊思青口中念念有詞,一會他說:“行了,你放了我兄弟。”
“可是我還痛呀!”黑子不相信楊思青已經解了他蠱毒。
“痛什麼痛?我放蠱要放一個時辰,解蠱當然也不會一下子就能解開了?你放了我兄弟,一會,你走路去桂老爺子那裏,一邊走,一邊活動你雙手,記住,要不斷地深呼吸,到了,你就好了。”
黑子疑惑地瞧著楊思青說:“你不騙我?到時要是不好,我到哪裏找你?”
“你不用找我,你隻管往桂老爺子那邊走。你要是覺得往他那邊走不爽,你往茶山集圩上走也行,但你要記著一邊活動雙手、一邊深呼吸,否則,誰也幫不了你。”楊思青邊說邊給黑子示範活動動作和深呼吸動作。
黑子還在擔心楊思青有詐,他手下說:“二哥,這小子的命,沒有你經貴呀!放了他。要是他們撒謊,改天我們再上牛頭嶺找他算賬。”
黑子聽了,放開大雷,楊思青說:“我們是路過牛頭嶺,哪一天想找我們了,就來這裏,你若真好了,你得請我們客。”
“讓我們請你們客?你做夢吧你。”黑子的手下扶著黑子一邊走,一邊回頭說。
“兄弟,不送。”楊思青隨著黑子出了門,看到他們離去,他回房叫著三毛說:“三毛,快收拾包袱,我們抓緊時間去碼頭。”
“去碼頭幹什麼?”三毛一直在疑惑著楊思青所說的蠱毒,因為那一箭是他放的,是否真射中了那夜幕中的黑影,連他都看不清楚,怎麼就帶著了他楊思青放的蠱毒呢?
“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楊思青說著先下樓,向店家詢問去碼頭如何走,店家帶他出門,給他指了方向,才又回店裏。
三毛和大雷飛身而下,追上楊思青,一會發覺不是去碼頭,他問:“楊兄弟,剛才你不是說去碼頭麼?怎麼往這個方向走了,這邊可是茶山喲!”
“那你去不去茶山呢?”楊思青乜三毛一眼說:“我那是蒙客棧裏的人,有意給草上飛的人指一條錯誤的路。他要是追我們,他與我們的方向就會背道而馳。”
“我知道了。”三毛笑著,一會又問:“楊兄弟,我那一箭,你真放了蠱毒了?”
楊思青白了三毛一眼說:“你今早怎麼這麼多話?趕路。”楊思青並沒有在三毛的毒箭中下蠱,他也不懂什麼叫蠱,蠱在他心中也是個迷,但他知道桂老爺子的藥確是獨家的,隻要用藥的人有足夠的活動,三個時辰必定會好。草上飛這個手下隻知道在客棧死睡,肯定不會那麼快就好了,他這是不了解桂老爺子的獨門金槍藥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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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青帶著三毛和大雷在茶山中轉溜,他以茶山之北有餘為虎人馬活動為由,隻帶他們去了茶山之西、南、東三麵轉了一圈。靠北的西北側是柳三爺過去開礦的礦山,與大嶺山相連。浮羅、惠城鎮所產硭硝,大都出自他外公柳三爺之手。柳家紅火於民初,楊思青那時卻還小,他並不知道那時的情形。他現在要看的礦山、礦貌,早已湮沒在那些企圖找到柳家礦藏所在的人的手裏。無度的挖掘,使得西北側山的山體嚴重受損,古樹被盜伐,還造成一些山體滑坡,整個山就象一個老者的瘌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