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哼了兩聲,瞪了一眼飛兒,囑咐大漢:“關到柴房裏餓她兩天,叫她以後再亂說話。”
飛兒嗚嗚地喊著,眼中閃著淚光哀求著老鴇,但老鴇視而不見,現在她滿眼都是沈韶華這身材姣好的女人,眼中流露出精明的光芒來。
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長得如何模樣,還要戴麵紗。
正向沈府跑去的柳兒被腳底不平穩的青石板路絆倒,一個踉蹌就一下子跌倒在地,將腳也崴傷,疼得坐在地上齜牙咧嘴,但路人對她也都視而不見,匆匆而過,柳兒試圖站起來,但腳踝真的很痛。
又想到小姐現在一個人在妓院裏,勢單力薄肯定會出事,但現在她又崴傷了腳,怎麼去找人救小姐?若是她不去找人,小姐一定會出事的,擦掉眼淚,柳兒撐著膝蓋努力站起來,又在街道的一旁找到了一根老樹枝作為拐杖,忍著劇痛向沈家奔去。
從藥鋪抓了藥要回寧王府的西域香人扭臉就看到了一瘸一拐的柳兒,見她臉上還掛著淚珠,滿臉的擔心,生怕沈韶華會出什麼事情,忙奔上前去詢問。
“娘娘,快去救我家小姐吧。”見到西域香人,柳兒激動地喊著,但同時崴傷的腳又痛得她齜牙咧嘴,絲絲地嗅著。
“你家小姐怎麼了?”難道真的去皇家寺院找關少寒了?尊龍也來了?難不成現在都打了起來了?若是這樣的話,那冷殺應該告訴霍雍了呀,霍雍現在也應該出現在皇家寺院而不是在寧王府生悶氣呢,若不是這樣,那是怎麼回事?
“小姐她誤闖青樓,見到桑格公主的丫頭被逼迫接客,小姐看不過去要替若羅贖身,但銀子是兩萬兩,小姐哪來的這麼多銀子?小姐讓我找人幫忙的,可我剛才跑得太心急了,居然崴到腳了,娘娘,你是宮裏的娘娘,是皇上的妃子,你一定可以救小姐的是不是?”柳兒抓著西域香人的手語無倫次地說著,“小姐人很好的,娘娘……”說著,柳兒的眼淚就湧了出來。
“好,好,你別哭,我這就去救你家小姐。”西域香人看了一眼柳兒的腳,忙招呼附近藥鋪的夥計過來。
“姑娘有何吩咐?”店鋪的夥計恭敬地問道。
“她的腳崴傷了,讓你們老板治療一下,回來我給銀子。”西域香人叮囑,將柳兒交給店鋪夥計,自己便快步離開。
“娘娘……”柳兒正欲開口喊西域香人,誰知她竟然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柳兒,讓柳兒乖乖地閉嘴,“香兒姑娘,小姐是在她開的店鋪後麵的那家。”
“我知道。”西域香人回答,立即轉身進入一條巷子裏,從腰間的小錢袋裏掏出一個小短哨,對空中一吹,短促而有力,哨音落下,一隻白色的鴿子就落到了西域香人的手臂上,西域香人扯下隨身而帶的紗布綁在鴿子的腳部,輕輕地梳理著鴿子的羽毛。
“乖哦……現在去寧王府,讓寧王爺來韶華愛之屋,知道嗎?快點兒。”將手中的鴿子放飛,西域香人快速離開,到了“韶華愛之屋”,西域香人取來筆墨飛速地寫下留言交給店裏的夥計。
“務必交給王爺。”
夥計一頭霧水,拿著折疊好的宣紙愣愣地看著遠去的背影。
霍雍一看到西域香人的信鴿出現,心裏就湧出不安,看到信鴿腳部的紗布,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信鴿:“你的主子想要告訴我什麼?”
信鴿骨碌一聲,用紅色的小嘴在桌子上劃著什麼,霍雍還是不明白,皺眉。
“傻。”冷殺端著一杯清水過來,將茶杯放在茶幾上,讓信鴿寫出字來,信鴿很聰明,用紅嘴蘸著水,清楚地在紅木桌上寫下:愛之屋。
“出事了。”霍雍一拍大腿,立刻跳起來向“韶華愛之屋”跑去,現在他什麼都沒有了,失去了沈韶華,她唯一留給他的就是這間店鋪,當初皇兄要關門的時候,他死活不同意,差點和皇兄起了衝突,最後答應皇兄,世世代代永不入朝為政,皇兄才留下這家店鋪。
他犧牲了子孫後代的仕途而留下心愛女人唯一的東西,若是它在出事,他很難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來,就算沈韶華不要他,他至少還擁有了這家屬於她的東西,所以,韶華愛之屋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