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他們走後,曹傑就接到父親曹睿的電話。
“你是不是要將我們曹家的臉麵全毀了,快將你哥放出來。”
曹傑嘴角一抽,他將大長腿橫到辦公桌上,慢悠悠抽出一張麵紙,耳中聽著父親曹睿的責問。
“辦不到。父親,您要不是老糊塗應該明白,誰才是將曹家臉麵毀掉的那個人。而且,您不要忘了,這次報警的人是誰?”他彎腰用麵紙擦拭鞋麵,“鞋髒了要擦,紙髒了要丟。父親,我相信,您不會分不出誰是千裏鞋,誰是輕薄紙?”
說完,他聽著那邊呼哧的怒聲,彎了彎唇角。此時的他哪裏有一絲莽漢模樣,完全就是一個修煉成精的狐狸。
曹睿突然笑出聲,“好,好。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曹睿大笑著掛了電話,曹傑聽著耳邊忙音,他直腰,輕輕一吹,手上的紙飄飄搖搖掉到地上。
他冷冷道:“沾了鞋上泥的紙,任你再輕再薄,也撲騰不起來!”
小光站在門外,一手作勢要敲門,他突然覺得頭上一涼,手順勢摸頭,“天冷了,要戴假發?”
一路安靜回到陳家裏。
陳致冷著臉走進房間時,顧周周正麵無表情的敲打著電腦。他眉眼一皺,轉身離開房間。
一會兒,噠噠的敲門聲傳入顧周周耳中,她循聲望去。
門敞著,顧周周一眼就看見一身藍的包嬸。
包嬸走進來,她道:“少爺特地吩咐給您熱一杯牛奶。”
顧周周看著托盤上冒著熱氣的牛奶抿唇。
包嬸見狀,心中的猜測成真,少奶奶與少爺果真鬧矛盾了。
歎口氣,她邊將牛奶放到顧周周身邊的小桌上,邊道:“少奶奶,包嬸今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男人能做到少爺這樣幹淨又知冷知熱的,少,太少了。不說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那些稍微有錢的人家,哪個又幹淨的了。就是那些沒錢的,哪個又不是左一個女朋友,右一個女朋友。說是女朋友,還不是見不了幾麵就見到床上去。就說我家那個,那東西前麵還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用過。雖然現在世情如此,但哪個女人心裏又真正不在意。”
包嬸說完,她看顧周周一動不動,輕歎一聲離開。
腳步聲漸漸消失,顧周周抬頭看房門,她眉眼動了動,低頭繼續敲打鍵盤。
一個個字從屏幕上出現,但這些字根本就進不來她的眼。
她索性將電腦放到一旁,長歎口氣看向窗外。
冬日裏的天空總是霧蒙蒙,籠罩陰霾。心或許不明亮,她覺得今日天空格外壓抑。
包嬸來叫顧周周吃晚餐時,她下意識看向包嬸身後,空空如也。
來到餐廳,陳致並不在。
包嬸見少奶奶看向少爺坐的位置,她眉眼笑,嘴上擔憂道:“少奶奶,少爺下午出去了。哎呦!少爺可是連午飯都沒吃就出去了,回來一趟沒吃東西就又出去了,也不知道少爺現在吃沒吃飯?”
顧周周眉動了動,沒說話。
“老太爺胃不舒服,他在房裏吃。小少爺今天頂撞老師,老太爺罰他不準出房間,也吩咐廚房將飯菜給小少爺端到房間裏。”包嬸繼續道。
顧周周奇道:“安安為什麼頂撞老師?”
顧安安一直是個乖孩子,顧周周想不到他會頂撞老師。
包嬸笑容褪去,誰不知道他們安安小少爺是頂頂乖巧的孩子,她早就對那個老師不滿,奈何隻是個下人,如今主子問,她滿心的話有了去處。遂一臉氣憤道:“老師說小少爺不注意聽課,他讓小少爺罰站,小少爺不肯,他就找老太爺告狀。一個大男人心眼如此小,一大把年紀還告狀。”
老師的行為觸到包嬸護短的心,她輕呸道:“誰不知道我們小少爺是頂頂乖巧的孩子,老太爺他——”
意識到後麵的話不是她這個下人該說的,她才憤憤的住嘴。
“我去看看。”顧周周想了下道。
包嬸聞言躊蹴,“少奶奶,老太爺說讓小少爺閉門思過,不許見任何人。”
“福伯呢?”顧周周問道。
“福管家許是在老太爺房裏。”包嬸不確定道。說完,她又道:“小少爺的飯菜也是福管家負責,也有可能在小少爺處。”
“福伯有可能在安安房裏。”顧周周這話說的慢且輕,但包嬸卻從其中聽到了嘲諷,她心中咋舌,麵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異樣,隻做沒聽到狀。
顧周周幽幽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我也回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