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左站著沒動，盯著她黑乎乎的後腦勺看，陸桑被盯得難受，默默地往旁邊移了移。
“我已經找到。”
“操，你怎麼不早說。”
陸桑忽的起身，肖左往後退一步，輕扯下嘴角，特別的愉快：“我看你找的很認真，不忍心打斷。”
“……”
這絕對是報複，難道他聽見自己和俞峰的對話？不應該啊，陸桑又看了他一眼。
“在哪？”
肖左伸手指了下，她看過去，靠著牆角的位置有幾片被燒的漆黑的碎玻璃，不仔細看根本沒發現。
陸桑伸手把碎玻璃拿起來看看：“很有可能是酒精燈。”
“先帶回去化驗。”
“凶手利用酒精燈延長著火時間，讓自己擁有不在場證明。”
“推理的很完美。”
陸桑笑了起來，重返現場總算是找到了證據，很顯然現在餘磊是有麻煩了。
“我們可以請餘磊來做客了。”
“別高興的太早。”
陸桑被肖左潑了盆冷水也不生氣，他就是這調調，收拾好跟在他身後。
“肖隊，你覺得餘磊會是凶手嗎？”
“我隻看證據。”
“如果是餘磊放的火呢，他為何要這樣做。”
“先證明是他放的火。”
陸桑的脾氣也來了，麵對神色淡淡的肖左，她還就要去證明是餘磊放的火。
回到警局就要給餘磊打電話讓他來配合調查，她忍不到明天早上。
電話被肖左按住，他斜靠在辦公桌上，漆黑的眸子望著她，陸桑在裏麵看到執著和不讚同，還有淡淡的嘲諷。
“你腦子現在清醒嗎？”
“我很清醒。”
“我看你不清醒。”
老許推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立馬貼著門走，溜到老胡那邊，用唇語問這是怎麼了？
老胡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啊，兩人從外麵回來就變成這樣。
“臥槽，桑桑不會要跟肖隊打起來？”
“快去找封隊。”
陸桑也不讓，他按著電話，她非要把電話搶過來，兩人暗中使勁，最終肖左先鬆手，雙手環胸站直了身體：“你打吧，我不攔著。”
他目光淡淡的看她，陸桑心裏的那口氣在肺裏徘徊了會又下去，也慢慢鬆開電話。
“你說的對，我現在很不冷靜。”
“知道自己錯在哪？”
“急躁。”
老許在旁邊見兩人一問一答，眼珠子都驚掉下來，本以為他們要撕逼，現在又好了，他都準備去搬救兵。
“老胡，我怎麼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
“別八卦，幹活去。”
“桑桑看過來了。”
老許立馬和老胡分開，大喇喇的拉開座椅，裝作什麼沒看見的敲鍵盤。
陸桑目光從老許身上收回，落在桌角的手上，肖左的手還搭在那兒，十指修長，骨節勻稱，看表麵真是雙漂亮的手，但她體會過掌心的粗糲、溫暖。
“現在冷靜下來了？”
“嗯。”
“知道該怎麼做？”
陸桑吸口氣：“知道。”
他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不能打草驚蛇。
和肖左的較量，陸桑覺得自己還挺幼稚，像個沒風度的瘋子，抓抓頭發上了天台，站在天台上吹冷風，冷靜冷靜發熱的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