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他們這幾年工作幹得好,這的確也是無可爭辯的事實,這兩年雜誌社無論是在刊物改版後所載的內容上,還是在版麵的創新設計上,以及發行和廣告收入上,都是一年一個台階地穩步上升。上次去濟南開全國政報工作會議,項莊還捧回來一個全國政報評比的一等獎。今年,項莊估計一般情況下,拿個一等獎應該還是沒啥大問題的。
但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明明是過著這滋滋潤潤地小日子還不滿足,卻還想著這滋潤的日子能不能百尺竿頭、錦上添花再滋潤一點兒、再幸福一點兒?
要不怎麼說人心不足蛇吞象呢!比起前幾年在秘書二處那暗無天日的爬格子,項莊現在作為一個副廳級的雜誌社的頭目,那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啊!雖然項莊作為隻負責雜誌社的辦公廳副主任,不像其他副主任、副秘書長那樣管著一大攤子事兒。但這管事兒不多,權力也不大的副主任,也畢竟是副廳級的級別呀?而且他這個“雞頭”比起那些“鳳尾”來說,還多出了許多一個獨霸一方的“小天地”。在雜誌社這個小天地裏,他項莊幾乎是不用請示任何人都可以決策絕大部分事情。比如說,在人財物上把就比其他的那些副主任、副秘書長要方便的多。人家不也是在他項莊背後念叨這些的嗎!
但就是這個安逸的“雞頭”做久之後,就又會想著更“安逸”的位置。
最近項莊就常常在思考著一個問題,僅僅這樣過著“安逸”的小日子好像還不成,自己難不成一輩子就窩在這個小天地裏?既然入了這個行當,那就該一鼓作氣,再上一層樓!
不能小富即安,得整出點大一點的動靜才行,大到什麼程度、怎麼大?項莊都還沒想好。
但有一點他是確定無疑的,必須要驚得動省裏的頭頭腦腦們!
姬春可能又在外麵瞎瘋呢!打了他辦公室電話半天都沒人接。
姬春回到項莊辦公室時差不多都快下班了。
“不好意思啊叔兒,今天上午張副省長他們去恒遠調研房地產,我跟三處劉處長的車一起去了,想看看在這個地產肥牛身上,能不能拔下兩根毛下來。”
項莊沒理姬春這個茬兒,隻是沿著自己剛才的思路,說了他的想法。
“我也沒有很具體的成熟方案,咱們倆兒先商量商量。”
姬春一聽表叔說這事兒,立即進入了狀態。
考慮了良久,姬春才開口說道:“我也覺得咱們該主動策劃個什麼活動了。”
“不然的話,也不知你在這個位置上,要幹到猴年馬月去。”
“叔兒,要不然咱把那個挖出來的青銅鼎,送給秘書長得了。直接給他說,讓他再拉扯你一把,想辦法把你那個副廳級板正。”
項莊聽姬春這麼說,馬上發火說:“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你認為這是在姬家寨啊!你當提拔個正廳級幹部象當個村支書啊!”
姬春一下子被表叔罵懵了。他一想,也覺得自己剛才的確是信口打胡說。
官場上麵的事兒,就像一個謎一樣,的確難猜。
從新快報到雜誌社這個階段,姬春也沒少和廳裏的那些大小官員們接觸。
越接觸得多,姬春越是感覺到,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嘴臉。
平時吃吃喝喝可以,一旦你想深交,或者遇到事兒要他們辦時,那可又是另一副嘴臉了。
特別是在個人升遷、提拔啊這類事兒上,你若非圈內之人,你就是拿著一大包錢,也沒人敢收你。
就象表叔上次的提拔,如果沒有李玉剛和林馨馨他們幫忙,你就是想花錢也找不到門兒。
看到姬春被他說得一臉的不好意思,項莊說:“春兒,機關有機關的生存法則,特別是在個人發展方麵,哪怕是你再有背景、後台,或者經濟實力,也要講個水到渠成。且不說咱還不具備那些東西。唯一咱自己能把握的東西,就是勤奮做事兒。而且,還要力爭做出幾件冒尖兒的事兒出來!”
“話說回來,就是你有後台,又有經濟實力,但你是一攤提不上牆的稀泥。那個領導會願意提拔一個業績平平、工作毫無起色的屬下呢?這些方麵,你以後都要留點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