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奇了怪了,簽約晚餐進行得非常不順利。
原本嗜酒如命的藥廠老板,那天就是不端杯,任你怎麼勸。
這下可把那個李主管給急得呀,隻差給藥廠老板磕頭下跪了。
你就是縱是有大海一樣的酒量,遇到這種死活就不端杯的主兒,不光是喝酒不行的李主管沒辦法,就連酒量不錯的姬春也束手無策。
就在這個雙方僵持階段,姬春趁藥廠老板那個跟班兒的去衛生間的功夫,也跟了出去。
那個跟班兒的撒完尿洗手時,姬春就站在邊上,先是笑眯眯地給他遞上紙巾擦手。
趁那個跟班兒的係褲帶那一刻,姬春又不失時機地往他的褲兜裏塞了一個厚厚的信封。
兩人在洗手間裏大概也就呆了不到十分鍾。
也就是在這十分鍾裏,姬春從那個跟班兒那裏了解到了到了兩個信息。
一個信息是,自打這兩個東北佬下飛機的那一刻起,南都報廣告部的人已經盯上了他們。
據那個跟班兒的說,好象南都那邊還開出了比新快報這邊更加誘人的回扣條件,具體多少那跟班兒的也不太清楚。
另一個信息是,這個藥廠老板好象對新快報、包括南都,開出來的哪些個回扣啊什麼的也不太上心。
藥廠老板曾經給跟班兒的嘟囔過一句:“臥槽,這些東西我在哪裏不能收?還用得著大老遠跑到你廣州來幹這個?”
說到這兒,這個跟班兒的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姬春一眼。
姬春聽到這裏,心裏暗想,有戲!
姬春拍了拍那個跟班兒的肩膀,說了聲“謝謝兄弟指道兒!”
再回到包間兒,姬春在李主管的耳旁悄聲說了那麼幾句,就帶著藥廠老板,拎了兩支白酒一支紅酒離開了包房。
出包間,下電梯,上汽車,一路向東。
到東莞時是車載兩人,回廣州時卻是三人同行。
多出來的那個自然是一美女啦!
據姬春後來給他表叔項莊講,那天晚上三支酒他和藥廠老板把它們喝的一滴不剩,廣告合同一簽就是三年。
當然,附帶著那個從東莞帶回廣州靚女的包養合同,也是一簽三年了。
而且,在廣州為那個靚女租房、置辦家私家電等等,一應生活用品的費用還不包括在內。
自打那晚以後,喝大酒,泡靚女,簽合同,就成了姬春在新快報的標配工作。
靠著驚人的業績和機靈的頭腦,不到兩年姬春就做到廣告發行部的副主管。
聽餘雨甘說,新快報主管以上職位的人員拿的可都是年薪。
如果再加上廣告提成,餘雨甘給項莊說,姬春的年收入保守估計也有三、四十萬。
現在問題來了,即使姬春願意來雜誌社,按照目前雜誌社的管理模式,項莊也開不出他這麼高的薪水呀?
姬春對項莊這個表叔還是十分的尊重。
從小就聽他奶奶嘮叨,表叔是在省裏做大事兒的人,他天天給省裏的人寫報告,寫文件。
一貫都不怎麼待見姬春的爹在教訓他時,也開口閉口地說:“你看看你那個表叔,從小就讀書好,長大了有名牌大學上,畢業後又在大機關做事兒,多體麵!再看看你這個潑皮,唉!”
雖然這幾年姬春在新快報也掙了些錢,看起來也挺風光的。但工作中他也接觸過一些政府裏的人,心裏也有個比較。姬春始終覺得還是官府裏麵出來的人更加體麵一些。
這可能是農村出來的孩子,一個普遍的心理吧!
接到表叔項莊的電話,他還在上海出差。
聽說表叔有事找他商量,姬春二話不說就買了第二天的頭班機票趕回了廣州。
一下飛機家都沒回,姬春就直接打的來到了水蔭路表叔家。
今天是周末,表叔家一家三口全在家。
姬春從行李箱中,掏出來一大堆東西。一套日本進口化妝品是給表嬸兒餘雨甘的,帶給項莊的是一大盒台灣高山炭燒雲頂烏龍茶。
最高興的人要數蔓蔓了,這個大表哥在上海南京路專賣店,給她買了一整套,韓國演唱組合FX代言的化妝品。
為這套東西蔓蔓沒少給他爸媽鬧,廣州又沒得賣,媽媽幾次去香港也都沒有買到。
這個姬春就有這個本事兒,他知道每個人最需要什麼,而且專往人家心頭癢癢的地方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