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淑娟自然明白薑玲說話的含意，便說道：“也就是我要你們捐的錢還上，我才要出去闖蕩一番。回來好把錢還給你們。”孫淑娟說道這裏。又加上一句：“你們的大恩，我是永生不忘得。”
“淑娟你怎麼這樣說？”薑玲沒想到孫淑娟會這樣說。薑玲頓時眼圈一紅，應聲說道：“淑娟，你認為我捐錢給你父親看病，難到是為你哪天報答我們嗎？”
孫淑娟這時，邊收拾衣物邊回答薑玲：“薑姐，我知道你們並沒有想報答你們什麼？可是，我這心總是覺得我欠了你們。總想著早賺來錢還給你們。你們就讓我走吧？我離開這地方，心裏也許會好受一點。”
薑玲這時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流了下來，薑玲說道：“淑娟，你要是真得要離開我們。這是你的自由，我們誰也管不著你。我說得話都是為了你好。不要多想了。”
孫淑娟這時坐在床上，繼續說道：“嗯，薑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不是還有柏園園嗎？我和她一起去，好在有個伴吧。等我賺回來錢，我說不定那天還回到這兒繼續幹我的護士。”
這時一直在一旁想著卜小菊，一句也沒有敢多說。卜小菊聽到這裏說道：“好了，淑娟姐，我們誰不希望你過得幸福。唉，我看你離開這裏也好，這裏畢竟讓你傷感的地方太多了。敢於走出闖闖也是一件好事不是？要讓我還沒這個膽量呢。淑娟你就放心的去吧。”
卜小菊這樣一說，孫淑娟心裏這才好受一點。沒有說什麼，坐在那裏，把那張招聘表放在枕頭低下。看看自己有哪些東西要帶上的，哪些東西可以扔的。所以不停整理床上雜物，什麼教科書了，小說書了，看過的雜誌了，吃個零食了，掛在蚊帳上小掛件了，當然還有玩具布娃娃等。平常到沒有感到自己有這麼多東西，這一收拾才知道，自己的東西到還不少。
孫淑娟在那裏低頭收拾床的東西。坐在電視前看電視的薑玲不免感到煩悶。眼看一個宿舍裏的人本來在一起過了一年，有說有笑。有時也鬧點小矛盾，可是這說散就散了。本來說好的，就是出去租房子住也要在一起住。可是如今還不是個個都跑出去租房子？一個個還都偷偷摸摸地跑出去租房子。這人情啊，真是淡如水。而今晚孫淑娟又說出這樣的話來，著實讓人傷心。我們捐給你的錢，什麼時候讓你還過了？唉，散就散吧。不管她們這些了。
今晚，於筱蝶沒有在這裏，不知道於筱蝶知道這事她會怎麼想的。於筱蝶這個鬼丫頭，別看她年齡小，可是精得很。唉，算了別人都不去勸孫淑娟留下我去做那個惡人頭幹什麼？算了算走吧走吧，你們都走吧。
再說孫淑娟收拾好房間，便給著毛巾等去醫院浴池洗澡了。等孫淑娟走後，卜小菊便把板凳往薑玲身邊靠近對薑玲說道：“薑姐，你看我們這宿舍裏的人，說走就都要走了。我總覺得象做夢一樣。”
薑玲想你這位卜小菊這時跑過來說這樣話，你不也是自己偷偷地跑出去租房子嗎？於是薑玲撇了撇嘴道：“唉，這人世間，真真是事事難料啊。你看孫淑娟這個人，說走就要走了。好象這所醫院跟她有什麼仇似的。我本來想勸勸她，都是為她好。可是她，唉……”
卜小菊聽到這裏，勸道：“薑姐，你也別生氣。你看孫淑娟一段時間，過得也不是日子。先是和錢書騰散了。這才散沒幾天，她父親有病了。又做手術，又化療，結果還是走了。你想她每天還要這裏呆著，看到她父親去世的地方。還要那位她以前男朋友。她心裏能好受嗎？我看就讓她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