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閻院長催著要舊宿舍樓拆遷的事，當然還有蔣主任也知道。蔣主任這個人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了。他比泥鰍還滑，他自然郭院長和閻院長倆頭都不得罪。這不這時又跑到閻院長這裏來大獻殷勤了。閻院長和蔣主任倆人聊著聊著便聊到丁小兵和郝學誌那天喝醉酒發牢騷的事來了。
閻院長談到這事便憤憤地說道：“這兩個小鬼，又在背地發什麼牢騷。真是不象說，不想幹早點滾蛋！沒有人留著你們。”
閻院長邊說邊在他的辦公室度來度去。這時蔣主任則坐在閻院長辦公室裏的長沙發上吸著煙。
蔣主任聽到這裏便站了起來，把煙頭按在玻璃煙灰缸裏。嗤之以鼻道：“切，閻院長你管他們怎麼說，他還反了天嗎？他愛怎麼發牢騷就怎麼發牢騷。這些人也隻能在背後裏發發牢騷而已。別去管他，過幾天該拆他還得拆。”
閻院長這時度到自己辦公桌前，一屁股坐椅子說道：“你不知道這些人，幹工作不怎麼樣的，就會瞎搗蛋。就愛在背後亂說，好象我們上輩子欠他們樣子。指不定罵我們什麼？我看有空還要整治整治這些搗蛋鬼。”
蔣主任走到閻院長的身邊，小聲對閻院長說：“閻院長，治治他們，那還不容易。他們在上班的時候，誰不暗地做‘私活’。隻要我們在這方麵做做文章就行了。我聽現在有什麼檢驗室電腦軟件，專門管他們做‘私活’的。他們隻要一開機，電腦就有記錄。保證他們一個‘私活’也做不了？”
閻院長想了想道：“這事早有人向推銷過這個軟件了。隻是我怕把他們管得太死，反而對我們不利，所以我遲遲沒有上這套軟件。”
蔣主任笑著說道：“閻院長常言說得好，你不仁，我不義。你不出手，他們還認為你沒有手段。還不知道要在背後搗什麼鬼呢。你這樣已來他們自然就老實了。而且電腦監控已經是大趨勢，他們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嗯，是有點道理。看樣我也該出手了。”閻院長完著，拿著筆在辦公桌上白紙上亂畫。
蔣主任發出陰笑道：“嗬嗬，這事可不是我告訴你哦。”
閻院長用食指點了點蔣主任道：“嗬嗬，那好，這壞人也隻有我當吧。”閻院長說到這裏，又嘴著隔壁撅小聲說道：“那位，這兩天有什麼動靜嗎？”
蔣主任順著閻院長撅嘴的方向，往郭院長那房間看了看，然後傳過頭來對小聲閻院長說：“郭，他這兩正合計這兩棟宿舍樓能為他們賺多少錢了。又算麵積，又打聽建築成本。象是半個工程師似的。那有時間去管幾位發牢騷的搗蛋鬼。”
閻院長歎一氣道：“這位郭院長，真是人把樹栽好了，他竟等著乘涼呢？唉，誰讓我們是副職。現在看出了吧，這正職和副職就是不一樣。”
蔣主任又笑道：“正職，也不能幹一輩子不是？”
蔣主任的言下之意，閻院長自然明白。要不說什麼叫沆瀣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