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永冬城(下)(1 / 2)

作為皇帝的長女,帝國的第一王女,愛特娜.斯卡雷特自出生起便位於權與力的頂峰,哪怕因為詛咒的緣故無法戴上那至高的冠冕,但也是天生的斯卡雷特大公。貴不可言的天潢貴胄居然會選擇一片蠻荒之地作為自己的封地,並且不惜與皇帝鬧翻,實在是讓很多人大跌眼鏡。皇家的事情,說不清楚,哪怕是親生父女之間的感情,往往比想象的還要淡薄。愚蠢,這是大多數的貴族給王女的評價。

澤爾則對這一切不置可否,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隻是看你願不願意支付選擇的代價。澤爾不認為自己有評價王女選擇的資格,就好像當初自己對她說的那樣,他隻是提供一個選擇,決定的權利在她,而自己最多也就是稍微的引導了那麼一下,對,是引導而非誘導。

看著灰白色的永冬城牆,澤爾有些失神,王女的隊伍離開已經有一會兒了,而他依然站在城外注視著高大的城牆,任由白雪飄落在自己的發間。【永冬自帝國建國之初就已存在。】安娜上前將一件鬥篷遞給澤爾,【最開始隻是北邊的一座小城,也隻是這些年野蠻人開始崛起,軍部才下定決心重整這座要塞。我們現在見到的,是永冬最光輝也是最耀眼的時刻,單是城牆的高度就已經堪比帝都。】

澤爾麵帶笑意的披上鬥篷,點頭道,【確實巍峨,但也隻是一座兵城,無論怎麼說也無法與帝都相提並論。】澤爾跟隨著安娜向著城內走去,不時的打量著這座自己即將生活的城市,果然是一座兵城,寬闊的道路足以讓數十人並排而行,筆直的道路一眼看不見盡頭,這樣的設計能讓騎兵在最短時間內集結,能在衝出城門之前就擁有相當的速度。

據安娜所說,永冬城雖然是一座以防禦野蠻人為目的的軍事堡壘,但卻也相當的繁華,帝國人厭惡野蠻人,但並不厭惡北邊的寶石,也不介意用小麥交換野蠻人手中的魔核,野蠻人中大部落的酋長用黃金向帝國貴族大量的購買食物也不是一個秘密,法律從來都不是貴族妥協的理由,而帝國與北麵似乎一直處於一種半休戰的狀態。

而走私貿易利潤的豐厚也使得商人們願意鋌而走險,至少九成的商人隸屬於或者說是依附於北地的貴族,而其中至少三成出自萊茵公爵麾下,萊茵公爵的封地位於永冬城南三十裏處的約克郡,但實際上萊茵大公的觸角早已遍布北境,至少已經滲透了整個永冬城的商業,老於世故的萊茵公爵並沒有刻意的隱藏這一點,而萊茵家的子弟也從不插手軍方事物。

富可敵國,這是整個帝國對萊茵家的評價,帝都甚至有傳言,萊茵家的庫藏中單是金銀就足以支持帝國與教皇所掌控的羅蘭帝國全麵開戰,而其中數之不盡的糧秣和兵器甲胄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拉扯出一支至少十萬人的軍隊,這是一個強大的家族,手中握著顛覆帝國的力量,也是內閣這麼些年無比忌憚的對象。

按照內閣首相的說法,單是私藏甲胄這一項,就已經是心存反意,希望皇帝陛下剝奪萊茵大公的爵位,讓其來帝都接受審判,而皇帝的回答隻有四個字,危言聳聽。

而當皇帝在一次關於領地裁決中毫無底線的偏向萊茵家族之後,整個帝國就都明白了萊茵家其實是皇帝在北域斂財的代言人,萊茵家的庫藏其實是皇室的庫藏。但皇帝從未承認過這一點,甚至連萊茵大公也站出來指責這是毫不負責的謠言,萊茵家就是萊茵家,並不是皇室的走狗……

而愛特娜的封號也比較有趣,永冬大公,北境主宰,也就是說,皇帝給愛特娜的並非隻是永冬,而是整個北域,一時之間,大陸嘩然,雖然北域荒涼,但北域卻占了整個帝國麵積的三分之一,哪裏有這麼荒唐的分封,更何況,自古以來北域就很少分封給貴族,並沒有帝國南方疊床架屋的分割削弱,除了萊茵大公控製的萊茵郡,其餘土地都是隸屬中央,這樣哪裏是分封,完全是分裂,而皇帝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輕描淡寫,皇族家事,內閣無權過問。

這樣不負責任的回答氣得內閣首相差點一頭碰死在皇帝的王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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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歡迎北境主人的宴會被安排在城主府,早在幾天前整個城主府就被打扮得金碧輝煌。

澤爾隨著安娜來到大廳,外麵早已經等候了很多衣衫鮮亮彬彬有禮的仆從,門外則是貴族們的私人護衛或者是武士,忠心耿耿的守在門外。

澤爾是從側門被引進來的,大廳裏此時已經有了百十位賓客,個個衣冠楚楚,氣度不凡。美麗的貴族小姐們衣衫華麗,或者三五成群聊著最近的趣事,或者周圍圍攏著不少衣冠楚楚的年輕人,看似其樂融融的聚會但仔細觀察不難發現,賓客們雖然表麵客氣但實際上涇渭分明,一個個小圈子之間也許會問好致意,但卻沒有什麼交流。

出席這樣的宴會自然不能穿上騎士的重甲,哪怕是安娜也沒有穿出她那騷包的金紋雕花甲,女騎士選擇了火紅色的束身長裙,配上她那一頭妖異的火紅長發,澤爾總覺得有一團火焰在自己的眼前亂晃,不過之前真沒注意到安娜居然有這麼完美的身材,特別是裙下那圓潤修長的長腿簡直是造物主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