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強鬆弟弟,那邊不忙了,你可得過來啊,姐姐我心裏可想著你呢。”
“好 ,再見了,有空我就過去。”路強鬆說完,趕緊掛了電話。
“怎麼樣,上麵那麼涼快,舍得拿下來嗎?”潘咪咪問。
“咪咪,其實也沒啥,不就一張照片嗎?宣傳畫就是要醒目點,多抓點眼球。而且大鳳說得也對,我怎麼說也算拿了極樂一份薪水,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應該的,應該的。你就在二十米以上吹風吧,叫春吧。”潘咪咪說完,賭著氣徑直過去鑽進她的小紅車。
路強鬆和潘咪咪在鬆花巷吃了飯,連哄帶騙的才哄笑了潘咪咪。
吃過飯,潘咪咪趕著去鄉裏上班。路強鬆就開車回女兒坊。
車走到半路,路強鬆忽然想起一個人,那就是幾天前來女兒坊的崔老六。崔老六從女兒坊走的時候,曾邀請路強鬆去找他。現在女兒坊學校這攤子事辦個差不多了,路強鬆覺得自己接下來應該把心思用在找一些專家學者,好好探究一下這艾滋病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偏偏在女兒坊這兒會發生變異的艾滋病。而崔老六的先祖竟是大明的禦醫,幾代行醫施善,有祖傳的偏方妙法,自己去他那裏多了解了解,應該是有好處的。
這樣一想,路強鬆的車就拐了方向。
一路問著,路強鬆把車開到了崔台子的村口。
路強鬆下了車,往前走了一會,看見有一個中年婦女經過,就上前問道:“大嬸,跟你打聽一下崔老六住哪兒?”
“你找崔老六?”中年婦女打量了一下路強鬆,“他正在家門口給人看病呢。”
“你能不能…”
路強鬆的話還沒說完,中年婦女就說:“跟我走吧,我帶你過去。”
“謝謝。”路強鬆跟著那中年婦女在村子裏轉了兩個彎,來到了一個小院子前。
“喏,就在那,你過去吧。”
路強鬆順著女人手指的方向往院裏一看,好多村民圍成一堆,崔老六醒目的白發時而從人縫裏閃現出來。
路強鬆又說了一句謝謝,然後輕輕走進院裏,擠到那一堆人裏麵。
擠進人窩裏,路強鬆才看清正對著堂屋門放著一張竹板床,床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半拉小子。那男孩閉著眼睛,麵色蒼白,雙拳攥著蜷在胸前。崔老六正把一隻黑色的藥丸用小鐵勺在碗底研碎了,旁邊的人遞了一杯開水,崔老六舀了幾勺開水把研碎的藥丸攪勻了,然後開始用小勺子往那男孩嘴裏灌湯藥。
“這男孩怎麼啦?”路強鬆小聲問旁邊的一個村民。
“哦,一大早小孩起來解手,突然昏過去就不省人事了,他家裏人也不知怎麼回事了,這不剛把他送過來找老六。”
“他不是這兒的?”
“不是,茂寨的,離這兒十多裏路呢。”
路強鬆再去看那床上的男孩,嘴唇已經慢慢在動了。
幾勺湯藥喂進男孩的嘴裏後,崔老六開始上床,跪在男孩的腿間,兩隻手分別攥住男孩的兩條胳膊,一上一下的活動著。
過了能有三五分鍾吧,男孩突然咳嗽了一聲,嘴角滲出了剛喂進去的褐色的藥水。
崔老六慢慢把男孩的胳膊又放平了。然後伸出右手,彈出食指,倏地一下點在男孩的鎖骨旁邊。
誰也沒有料到的事發生了。
那男孩突然發出一陣“嘿嘿嘿嘿”的笑聲。
眾人還在詫異之時,那男孩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