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車在離路強鬆他們十米外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幾個人,慢慢朝冬哥走過來。
“冬哥,我想給弟兄們弄幾個喝酒錢,你說你一回一回喊我來做啥啊,你要是閑得褲襠癢癢,我去給你找兩個妞,你放炮去得了。”為首的小子戴著墨鏡,一邊走著,擰著脖子,一邊朝冬哥淫邪地叫著。
路強鬆一聽這話就知道他肯定就是憨六了。
這小子個子不高,但是長得粗實,胸前和胳膊上有鼓起的肌肉。濃眉大眼,大嘴,一咧嘴嘴角能抽到耳朵上去。毛寸發式,抹了啫喱水,根根直立在頭頂,像是刺蝟身上的刺。
“六子,你現在是越來越難請了,我龐冬的話你也當個屁了。”冬哥蔑著憨六,右手捏著自己的下巴。
“說啥呢冬哥,上一回,我確實是有事走不開,我的小兄弟螞蝗不知冬哥的名聲,竟敢對你不敬,我憨六在這給你鞠躬了。”憨六說著,對龐冬抱拳拱手深施一禮。
“憨六,我龐冬也是道上混的人,不會像女人小肚雞腸,有你這句話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那朋友的車和貨,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他呢?”
“我說冬哥啊,”憨六大嘴一咧,吸溜吸溜鼻子,“哥幾個這一陣沒有生意啊,KTV不敢進了,城裏的大屁股妞也不敢上了,這渾身上下都是癢癢的,冬哥,要不,這閑事你就別管了。給哥幾個留碗飯吧。”
“六子,看來你還是不想給我龐冬這個麵子了?”冬哥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
“冬哥,別躁啊,這樣吧,既然冬哥你找到我,我好歹還是我這幾個兄弟的大哥,就強做一回主吧,你讓你那朋友拿八萬塊錢給哥幾個喝茶,車就叫他開走。如果冬哥還有想法,那我就做不了我兄弟們的主了。”憨六說著話,頭動尾巴搖,右手在肥胖的肚子上抓撓,手指上粗實的板戒光燦燦地晃人的眼睛。
“六子,兩萬塊錢,多一分都沒有,放不放車,給句痛快話。”冬哥摳著臉上的疤瘌說。
“哦呦呦,冬哥啊,嚇唬小弟哪?你砍過人,弟弟我也把刀從人家屁眼裏捅進去過。不就他媽的放個血嗎?跟剁死個小雞沒啥兩樣。你要是隻認準兩萬塊錢,就跟我身後的哥幾個說去吧。”憨六說著,扭頭就要走。
路強鬆知道不能再等了,得給憨六來個下馬威,滅滅他的囂張。
想到這,他一運真氣,丹田處轟然炸開排山倒海的氣浪,如高壓電流一般漲滿周身。
腳尖輕輕一點,路強鬆的身子倏地飛起來,如振翅騰躍的鷹隼空中兩個空翻以後,悄無聲息地落在憨六的跟前。
憨六剛一愣神,路強鬆的右手掌背啪的一聲甩在他的臉上,跟著屈右肘擰身形,咚的一聲擊在憨六的胸上。
憨六暈暈乎乎就被路強鬆的肘擊得弓著身子飛出去,一屁股坐在龐冬的跟前。
“六哥!”一聲酷似太監的叫聲過後,一個身形向路強鬆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