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早晨,中國人傳統中的新年的第一天的太陽在一片沉睡中升起。剛度過除夕夜大多數人都還在睡夢中,鳳靈家也是這樣。玩了半夜的電子遊戲,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人都睡著了,橫七豎八擠滿了不寬敞的屋子,早知如此兩家父母也不必騰出房間。
四位女孩相擁擠在床上蓋著同一床被子;天合仰麵靠在電腦椅上,不知誰給他蓋了一張毯子;唯獨趙穀新隻穿著睡衣光溜溜的睡在地板上,還時不時撓撓自己屁股,仿佛還睡的十分愜意。
按照天合鳳靈家多年的習慣,過年爺爺奶奶隔三四年會來一起過一次,大多數時候會在初一各自回爺爺奶奶家陪陪老人。今年特殊情況天合和鳳靈特地請示了爺爺奶奶,獲準不需要回去,並且元宵節會來和他們一起過。
此時爸爸媽媽應該已經在去往的路上了。
窗外時不時響起陣陣鞭炮的炸裂聲,然而並不能吵醒被睡魔束縛他們,偶爾翻翻身已經算是對這噪音基本的尊重了。
手機不合時宜的聒噪不休,聽見不是自己鈴聲的人紛紛發出不滿的“嗚嗚”聲,徐雨薇不情願的抓起,睡眼朦朧也沒有看是誰:
“喂”
厭煩、不滿、憎惡,僅僅一個字就讓對方反思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電話另一端不知說了什麼,徐雨薇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般頃刻清醒了許多。
“我不想見他。”
說的果斷又堅決,隨即掛斷了電話。
睡魔想必在自己的枷鎖被掙脫後灰溜溜的逃走了,徐雨薇毫無睡意,放下手機呆呆的坐著,眼神空洞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雨薇,怎麼了?”天合翻身揉了揉眼睛問道。
“嗯…”徐雨薇吞吞吐吐含糊著,但還是說了出來:“我爺爺病危,想見我。”
“那就去啊,快,抓緊時間洗漱,我幫你訂機票,對了,你爺爺在哪?”
天合一聽比徐雨薇緊張多了,到處搜尋著自己的手機想訂上能最短時間到達的機票。可徐雨薇卻遲遲不挪窩自顧自的擺弄著指甲,臉上寫滿了猶豫。
“我不想見他。”
“那可是你爺爺。”
“我就是不想去。”
見徐雨薇態度那麼堅決,天合也沒辦法,拿起衣服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出去說,以免吵了大家睡覺。
“建議和我說說嗎?”
在天合家,天合開門見山的說,順手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水,他現在胃疼隱隱的作痛,試圖喝水緩解下。
“我爸爸媽媽去世了,都是因為他。”徐雨薇接過水開口說道,這一說把天合一驚,手不由的一顫,胃也痛了幾分。
“叔叔阿姨去世了?什麼時候。”
“從這裏搬走的兩年後,車禍。”
徐雨薇的父親去外麵的城市發展後,由於有了一些經驗和足夠的資金少碰了很多牆,沒多久生意就邁入正軌,可謂是蒸蒸日上。徐雨薇的叔叔自小受到嬌慣,相比之下無能許多,但老爺子一直十分疼愛小兒子,見老大漸漸出人頭地不由得為小兒子操心,於是在心底尋思讓老大扶持一把。天下沒有公平一說,一家人更是如此,老人提出讓小兒子進到公司擔任二把手,並將眾多業務交由他來辦,以此鍛煉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