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領命而去,王一鳴心裏嘀咕道:“這鄭家三少爺葫蘆裏到底是賣的是什麼藥呢?難道他知道是我王一鳴喬裝阻擊鄭家的船隊?王一鳴想,有這個可能,很有這個可能。他們抓到了警備隊的兩個活口,那兩個小子一定把事情真相供出來了。”王一鳴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如果這樣,鄭家人肯定正在尋找機會殺了他。王一鳴是知道的,鄭家那群凶猛的漢子不得小瞧,他們日本人都不怕,還怕警備隊的人嗎!他們是一群亡命之徒,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隻要走出駐地,就有可能被鄭家人至於死地。
坐在藤椅上抽了支煙,大喊幾聲,壯了壯膽:“他媽的,老子有上百多號人槍,還怕幾個鄭家人不成!”王一鳴連續叫了幾聲後,他當即命令道:“一排長,一排長!”
一排長走進王一鳴的辦公室。王一鳴對他說:“帶上幾個人,作好戰鬥的準備!”
“連長,發生什麼情況?”一排長問。
“聽我的,少廢話!”王一鳴說,“帶上幾個老兵,我們一道去會會鄭家小子!”
一排長聽了,當即組織了五六精壯警備隊員。大家檢查武器,子彈上膛,別在腰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王一鳴又向隊員們交待了幾句,便帶著隊員,向哨所走去。
鄭國忠見王一鳴帶著六七人過來,警備隊員一個個虎背熊腰,殺氣騰騰,便知道王一鳴的心虛。等王一鳴走近前,鄭國忠不等王一鳴開口,便大笑著對他說:“王連長,沒想到,你能親自到哨所迎接。小弟何德何能,實在有愧,實在有愧!”
王一鳴聽了,也隨口應付道:“國忠弟,沒想到你能親自到駐地看望我,真是我的好兄弟!感謝國忠弟了,太感謝了!”王一鳴看了看鄭國忠前麵放著的包袱,接著說,“國忠弟,帶什麼東西來慰問老兄呀?”
鄭國忠蹲下身子,把包袱解開,露出一個壇子。鄭國忠笑著說:“一壇老酒,一壇老酒。”
“哈哈哈……”王一鳴狂笑起來,一張胖臉笑得滿麵紅光,“我就知道,國忠弟知道我好一杯老酒。一排長,把酒接了。國忠弟,我們進營房,進營房。我要吩咐做幾個好菜,今天,兄弟倆一定要共飲個醉。”
“我正有此意。”鄭國忠說,他吩咐江小傑在外等著,自己與王一鳴攜手往營房走去。
很快,炊事班做了一桌好菜,鄭國忠、王一鳴及幾個排長圍了一桌。
酒過三巡,鄭國忠對王一鳴說:“王連長,你也知道,我們鄭家今不如昔呀!一個月前,我們又中了土匪的埋伏,死傷了不少人,貨船沉到水底,損失真是太大了。王連長,沒有警備隊的保護,平民百姓真是寸步難行!”
王一鳴得意的道:“國忠弟說得對,說得對!沒有警備隊,就沒有百姓的安寧日子。國忠弟,我是不久前才聽說你們鄭家商船遭到搶劫的。唉,也是我們警備隊失職。我這個警備隊連長,沒有保護好河口鎮的商人,我得自罰酒兩杯。”王一鳴說完,真的連飲了兩杯酒。
王一鳴喝了兩杯酒後說:“國忠弟,你說中了土匪的埋伏?我看,並不這麼簡單。這一帶的土匪基本被警備隊肅清,依我的分析,沒有哪股土匪有這樣的實力,隻有第六遊擊縱隊,才有這個陣容。遊擊縱隊已經發展到幾千人,他們要飯吃,要衣穿,這些東西從哪裏來呢?還不是做土匪的勾當。這些遊擊隊員,其實比土匪不如三分,逢物就搶,見人就殺,凶殘得很。隻有我們同心協力,共同對付第六遊擊縱隊,才能保得我們這一帶的平安。”
“對,王連長說得對。”鄭國忠讚同道,他接著說,“王連長,我想當兵,想加入你們警備隊伍中!”
“怎麼,你也想當警備隊員?”王一鳴一時不敢相信,“隻恐怕我這尊小廟容不下你這個大菩薩呀!”
“我說的是實話。我要當警備隊員。”鄭國忠非常肯定的說,“你知道,我們鄭家可算一貧如洗了。我要當警備隊員,要找遊擊縱隊報仇。”
“有誌氣。”王一鳴誇獎道,他接著說,“我可作不了主呀,我得請示焦司令。“
等鄭國忠離開警備連後,王一鳴剩著酒興,真與焦世雄通了電話。焦世雄聽了,在電話裏訓斥道:“你這個蠢貨,你真認為鄭家小子要當警備隊員嗎!他這是試探你,或者是在摸清你警備連駐地的情況。王連長,看起來,鄭家人要對你下手了。從今天起,你們警備連要提升到一級戰備!”
王一鳴放下電話後,滿臉茫茫然,從今天鄭家三少爺的情形看,哪裏有絲毫的怨憤。王一鳴認為,焦司令是不是過份敏感,有些神經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