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中火光奕奕，湧出的熱量走得並不怎麼遠。
老爺爺右手抓著鐵質小錘，勻速地敲擊著。清脆悅耳的定鈴聲時時響起。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老爺爺不帶一絲表情，僅僅是麻木地敲擊著。猶如機器般，重複數十次的敲擊，沒有偏差，沒有顫抖。就好像真的，不是人。
AI能算是人麼？少女重生前阿法狗幹掉了李世石，標誌著人工智能摘下了人類最後一塊遮羞布，可即便如此，AI距離人扔有很大的距離。
就在優紀有更一步的思考時，老人停下了敲擊。Lave也開始展現了肉眼可見的變化，過剩光噴湧而出，幽冥色的火焰在劍上燃起。
火焰燃燒了三分鍾左右，才堪堪停止，係統白光緩緩來遲。
老爺爺放下小鐵錘，將劍遞給優紀。其間眼神並未改變，也沒有什麼讚歎，歎息之類的。
“強化好了，謝謝惠顧。”僅僅是平平淡淡的工作交流手冊上的標準用語。
優紀鄭重接過劍，迫不及待點開看信息，lave+11，可屬性欄裏仍然是那嘲諷性的問號。小學時攢遊戲卡，最喜歡的便是無限大和問號君。可到後來，仍不知道有什麼用。
你說你有無限的潛能，可我注定遇不上巔峰的你。
默默將lave收回劍鞘，那剩餘的88次目前還是遙不可及的。
門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雖然雨勢不是很大。但雨滴點落到身上還是讓人很難受的。
優紀將黑袍子的帽子帶上，遮蓋黑色短發，慢慢地走著。
按時間計算，攻略組也應該進入第二層的迷宮區去刷牛了。當然，如果第二層的有迷宮區的話。阿爾戈最新版的《攻略本》她並未關注，對於第二層有什麼也不清楚，隻是聽說那是一個牛的世界。
說道牛，優紀腦中便想起了西班牙，這個鬥牛的國家，然後是坑爆桐子的暴走奶牛任務，最後是三聚氰氨，一種神奇的蛋白質。此外，少女對牛的認知無限趨近於0.
“好像去看一看呐！牛的樣子。”少女抬起頭，想穿透雲層，看到那第二層。
可惜看到的隻是烏雲。
“轟隆！”一道閃電陡然出現，過了幾秒雷聲才姍姍來遲。雨下得漸大了，優紀也不免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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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紀急急地穿過房間，隨手把lave和身上的防裝扔在床上，打開浴室的門，迅速地走，阿不，是飛了進去。用力擰上了把手。順手移了個小板凳擋住了門。
因為雨滴在身上呆了好久，優紀有些顫抖地打開了裝備界麵，按下了全部解除的按鍵。（連全部放裝備的鍵都有，我就不信沒有一鍵脫衣。）
她除了外層的隱藏著的皇女鎧甲，就隻剩下一件紫色運動衫。全部解除後，她就變成了完全無裝備的狀態。
虛擬的寒冷感拂過她的肌膚，優級直接跳進那個用陶瓷做成的浴缸。
一瞬間，一種綜合性感覺信號直接襲向她的頭頂。她已經整個人沉入水底，溫暖的感覺覆滿全身，緩和了大氣的濕度和溫度之後。
“啊啊啊啊，好出乎”
剛開口，然後熱水就從湧到了優紀嘴裏。這就尷尬了。
等優紀換過氣來，已經過了五分種了。好舒服，雖然還不上現實生活中的。肌膚浸泡在熱水裏的感覺、身體感受到的水壓、臉龐下方搖晃的水麵反光，全都有著一絲不協調。
但是啊，能在這麼危險的世界中每天洗一次澡，就已經十分幸運了，還有什麼資格來抱怨呢？著名數學家趙如花說過：“抱怨的人不成功。”
再說了，攻略組的各位也都還在前線奮鬥，能安享200柯爾一晚的房間，整個浮空城估計也沒有幾個。
正因為此，優紀放棄了舉報的念頭，無奈地接受了這半成品般的泡澡。
不過，泡澡和吃飯一樣，係統都在把人體運作該項活動時的感覺傳輸到人腦。所以，隻要閉上眼睛，手腳伸展開，細節上的瑕疵就會被忽略。大概吧。自欺欺人也是得看人的。
反正優紀是直接閉上眼睛，
睡著了。
外麵的雨還在下著，似有變大的趨勢，又有一道閃現出現，怒吼隨之而來。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打擾不了熟睡在浴缸裏的少女。
這大概是秋最後的一場雨，下過後，氣溫會刹得降低。
因為冬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