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認真地問:“那你喜歡聽什麼?”
席白川一隻手按著她的後腦勺湊上來,輕輕吻上她唇,貼著她的細細摩擦:“比如,說你愛我,比如,說你想我,比如,喊我的名字,或者,喊我夫君。”
……幾日不見,這廝越發不要臉了。
玉珥耳尖紅了紅,微微移開頭在他的耳邊輕輕落下兩個字,席白川的眼睛倏地一睜,在一片黑暗中更亮得驚人,他將她的頭移回來,重新深深地吻住。
“晏晏……晏晏……”他閉著眼睛和她額頭相抵,聲音輕緩如呢喃,“此間事了,著紅衣嫁我可好?”
玉珥藏在狐裘下的手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忍住翻滾的淒楚,咬著牙笑說:“不好。”
席白川倏地睜開眼睛。
她撫摸著他的臉,輕聲道:“我可是皇上,大婚的禮服是黑金相間的,我若穿紅衣,會被大臣們念叨死的。”
他也隨之一笑:“是啊,我的晏晏是皇帝,唔,穿大婚禮服的皇帝晏晏,一定比穿紅色婚服納良夫的晏晏好看。”
她微微一愣,立即想起當年納蒙國楚一清的為良夫的事,當年她的就是紅衣,啞然失笑:“看不出來,你竟然在為這件事吃醋,我說你幼不幼稚,都這麼多年了。”
席白川說得理直氣壯:“我要成為你所有事的第一次,可晏晏第一次穿著婚服,卻不是為了我,皇叔心裏難免要醋的。”
玉珥將頭擱在他的肩上,像是困倦了要睡了,輕聲許諾:“我答應你,以後不會讓旁人搶在你前麵了,我是你的,什麼都是你的。”
席白川低頭看她,她已經閉上眼睛,看來真是累了,他看了一會兒,在心裏歎了口氣,終究還是有些話沒有說出來。
席白川受了傷,人本就容易疲倦,此時雖然身陷險境,但好歹有她在身邊,心下一安,也不由得放鬆下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
而蕭何和劉季也是此時到的。
他們看到兩人依偎在一起,對一眼,悄無聲息地過去,點了兩人的睡穴,然後小心翼翼將玉珥從席白川懷裏抱走,按原路折轉離去。
席白川睡穴解開已經是第二日將近午時,他睜開眼感覺懷裏一空,立即起身去尋,然而洞裏哪裏還有玉珥,他一激動,扯動傷口,忍不住悶哼一聲。
“王爺身上有傷,還是不要亂動為好。”
席白川倏地抬起頭,便見洞口站著一個人,逆光處的他周遭像是被堵上了一層金光,恍惚不似凡塵中人。
席白川扶著牆壁站直起來,沙啞著聲音道:“莫可國師真是神出鬼沒,竟然在這裏還能偶遇到你。”
“這次倒不是偶遇。”那人從光源處走出來,果然是國師莫可,他雙手合十,“貧僧記得許諾過王爺在你需要的貧僧的時候出現,貧僧以為,此時王爺便很需要貧僧了。”
席白川看著他,想起當年蓮池初遇,他對著他輕搖頭,歎息他非此世中人,還諾了他那句諾言,當時他沒當回事,如今想想,真是大有深意。
“原來國師早就知道我不是現世中人。”
莫可攤開掌心,雪白如玉的掌心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貔貅玉佩:“王爺的記憶大約是在那十世輪回中消磨幹淨了,不記得是貧僧將你帶回人世。”
席白川愣了愣,半響,勾出一個五味雜陳的笑:“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