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泡了大半個時辰,按說水都涼了,但長樂在門外卻遲遲聽不到她喊她把水倒掉的聲音,心中不禁疑惑,皺了皺眉,走到門邊喊了聲:“陛下?”
沒有應答。
他又喊:“陛下,好了嗎?”
依舊是安靜的。
他心裏感覺不妙,立即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玉珥披在單薄的衣裳,昏倒在地上的畫麵。
“陛下!”他驚訝,立即跑過去扶她起來,“陛下,陛下!”
“咳咳……”玉珥咳嗽了兩聲,悠悠轉醒,嘴角卻咳出了些許血絲。
他立即抓住她的手,她的指尖也有血跡。
長樂握緊她的手,眼底閃過痛色:“你的身體,怎麼會虛弱成這樣?”
玉珥的聲音明明很無力,卻還要強做威嚴地警告道:“此事你不準同任何人說起,否則朕殺了你……”
長樂根本沒聽她的話,扶著她的盤坐在地毯上,快速點了她幾個穴道,再次往她體內注入內力,之前他這樣渡氣她的臉色就會好些,但這次不知道怎麼,他越渡氣,她似乎越痛苦,眉心緊皺,無意識地發出悶哼。
長樂立即收手,一看她竟然已經昏迷。
他把她抱起來放上床,喊了人傳沈風錚——自從上次玉珥情蠱發作後,沈風錚的住處就改到了玉珥附近,方便隨叫隨到。
他來得很快,迅速號上玉珥的脈搏,神情很凝重,等他收手,長樂急切問:“陛下如何?”
沈風錚歎氣道:“不行了。”
長樂心頭一緊:“什麼意思?怎麼不行了?”
沈風錚不解釋地搖頭:“我試試針灸吧,如果陛下能醒……如果醒不來……”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長樂卻是知道的,玉珥又要麵臨一次鬼門關。
沈風錚施針後,玉珥的臉色雖然好了些,但卻一直沒有醒來。
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孟瀟漱和付望舒也知曉了,連忙了趕來:“陛下如何?”
長樂坐在床頭搖了搖頭,沒有醒,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一直昏迷著,無論他怎麼做,怎麼喊,她都沒有半點反應。
沈風錚說,依舊是情蠱發作。
他們又等了一天,玉珥還是如同被下了咒的睡美人,持續著無休無盡的沉睡。
直到這一刻,他們這時候才終於意識到,這次的情況大不同於之前,玉珥真的有生命危險了。
長樂定定地看著床上的人半響,忽然沉聲說出八個字:“放血驅蠱,現在就做!”
孟瀟漱咬牙:“陛下不會同意的!”
長樂冷笑一聲:“陛下現在已經連反對的能力都沒有了!”
幾人麵麵相覷,他們沒有人能做得了玉珥的主,長樂的話該不該聽,他們也很猶豫。
放血驅蠱,聽起來那麼冒險,他們真的能控製好嗎?如果失敗了,玉珥是會和現在這樣一直沉睡,還是比現在更糟?
長樂站了起來,他平時總有些吊兒郎當,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倒是顯得不是很出挑,此時他站直,才驚覺他身形頗高。
“放血,驅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