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想理解成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吧。”付望舒說完,大步從他身側經過,席白川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難道,難道玉珥真的已經知道一切了?
玉珥坐在地上,蜷縮起身體,一種難以言喻的難堪席滿她的全身。
如果席白川才是真正的靈王之子,如果他就是孟雲初,那他和她就是堂兄妹,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啊,可是他們做的那些都是什麼事?玉珥將自己的頭發抓亂,渾身都覺得疼得厲害。
“殿下,殿下,您在裏麵嗎?”門外傳來湯圓的詢問聲。
“……我在。”玉珥沙啞著聲音回答。
“殿下,禦膳房做了藤蘿餅,奴婢取了點來,您要吃嗎?”
藤蘿餅?
玉珥閉上了眼睛:“不吃。”
“啊?”湯圓奇怪,藤蘿餅是玉珥最喜歡的甜點,每次有做藤蘿餅她都愛吃的,怎麼這次反而拒絕了?
湯圓端著藤蘿餅離開,正想著玉珥這幾天到底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一直悶悶不樂,麵前忽然停了一雙雪白的繡雲紋靴子,她一愣抬起頭,看清麵前的人後連忙行禮:“琅王爺。”
席白川看著她手上端著的東西:“……她不吃嗎?”
“奴婢說了是禦膳房做來的,可是殿下還是讓奴婢拿走。”
席白川扯扯嘴角,沒再說什麼,轉身回了偏殿。
湯圓莫名其妙地站直身,心想琅王爺和殿下到底怎麼了?一個明明是親手做了餅子卻不肯說是他做的,一個明明愛吃餅子卻不吃,難道他們吵架了?不應該啊,殿下和王爺的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玉珥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感覺到冷,扶著門站起來,僵硬著腳步朝床走去,木訥地躺下,將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被子很柔軟很溫暖,還帶著淡淡的檀香味道,像極了他的懷抱。
玉珥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
關於席白川的身份現在都隻是猜測而已,想要證明他就是靈王的兒子,他們還需要更多更直接的證據,付望舒研究著那片龍袍上撕下來的布料,妘瞬說過,這布料是杭羅,杭羅盛產西周,西周如今有安溫平和喻世寂,這又是不是巧合?還是說又有某種關聯?
付望舒覺得,這個西周他或許應該親自去走一趟。
於是,第二日,付望舒主動請纓護送孟楚淵和他的新王妃回封地,順熙帝準了。
玉珥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突然攬下這種任務,他隻道:“臣要向殿下證明,臣是對的。”
玉珥指尖微顫,終是沒敢再問下去了。
蘇安歌死了,妘瞬生死不明,她們出事或多或少都跟她有關係,但她卻一味地出於私情袒護席白川,玉珥真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可有什麼辦法呢?那個人是她愛的,她能如何?
玉珥回到暖閣,開始批閱一疊一疊的奏折。
削藩的奏章她已經交上去了,她父皇已經開始審批,如果不出意外,年底前這件事可以落實,也就是說又要忙起來了,她想,也許這樣可以不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