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信手拾起桌子上一片落葉,輕點他的眉心:“執空念,斷人腸,何必呢?”
執空念……
也就是說,妘瞬真的已經死了嗎?
劉季麵露痛苦神色,似不願相信這個早已成為事實的事。
玉珥也是失望,她原本以為能從莫可這裏得到什麼好消息,沉吟了半響,她起身對莫可雙手合十:“多謝國師解惑。”
莫可回以一句佛號。
“劉季,走吧。”
劉季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神情看起來比來的時候還要頹然,玉珥放慢了腳步和他並肩:“你還是不信妘瞬已經不在了嗎?”
劉季悶悶地說:“一天沒找到她的屍體,屬下就一天不信。”
玉珥深歎一聲:“我也是。”
隻要沒找到屍體,她也寧願想妘瞬或許是被誰救走了,如今在什麼地方養傷,總有一天會回來找他們。
劉季忍不住問:“殿下,琅王爺那邊……”
玉珥抬手打斷他的話,淡聲道:“子墨已經詢問過曾柏了,似乎查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等會會入宮,我們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吧。”
“是。”
去臨泉裏六宮走這一趟,倒是也知道了不少有用的事情,莫可和酴醾是親兄弟,而且還是雙生子,也許他們可以從這個地方下手,想辦法將酴醾抓到,酴醾代表整個蜉蝣刺客團,如果他落網了,諸如千鳥之類的刺客,應該就不成問題。
玉珥邊想邊喝完了一壺茶,喝得肚子都有些不舒服,揉了揉肚子,剛想去讓湯圓去太醫院拿藥,湯圓就自己進來了:“殿下,付大人求見。”
付望舒來了。
早朝時他說關於靈王案他查出了點東西,午後會親自入宮找她,她也一直在等他,聞言神色一緩:“有請。”
玉珥揉揉肚子重新坐下,付望舒還穿著官服,大步走了進來,躬身剛要行禮,玉珥便擺手免了。
“坐吧,我一直在等你。”她道,“查出什麼了?”
付望舒在椅子上坐下,神色嚴肅:“有些匪夷所思,殿下最好做好準備。”
玉珥苦笑:“這些天我經曆了這麼些時,你覺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不夠強嗎?”
“曾柏是靈王親兵,時常在靈王跟前,他說他曾聽過醉酒的席絳候對靈王說一件事。”
“什麼事?”
付望舒緊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席家一族,有祖傳的白發病,家族裏的男子,都是在十五歲左右少年白頭。”
玉珥聽著雲裏霧裏:“然後呢?”
他又繼續補充:“女子則有毛發稀疏之症。”
席家人有遺傳的毛發病,男子少年白頭,女子毛發稀疏,而如今的席白川已年有二十三四,卻還依舊烏發飄逸……
玉珥心中騰起了一個可能性,心中微緊,結結巴巴道:“這、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有例外的呢?”
付望舒一語中的:“殿下,你又在逃避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