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
席白川神情一整,淡定道:“當我沒說。”
玉珥:“……”
“殿下,王爺,在裏麵。”縣令打開一扇門,寒氣頓時撲麵而來,顯然裏麵放置了不少冰塊。
這間房原先應該是客房,裏頭還有沒來得及收拾走的桌椅等東西,而正中的客廳中,便擺放著一個冰棺,裏頭躺著的女子一身紅色嫁衣,麵色雪白,胸前的羽箭還沒拔掉,四五枝直挺挺得刺著,看得人心一陣絞痛。
這個人便是蘇安歌,她閉著眼睛,神情並不痛苦,也不知道是死得很快,還是對她來說,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玉珥肩膀微微顫抖,房內點著白色蠟燭,那暖暖的燭火和冷冷的冰棺相融,映出了如幻的色彩,襯得躺在其中的虛白女子,好似蓬萊仙泉邊上,趁四下無人悄然化為人形的一株花,不似人間應有物。
蘇安歌,帝都第一仕女,曾一舞傾城,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
羽箭穿心,魂歸去兮。
玉珥隻覺得鼻尖一陣酸澀,忍不住轉過身,不忍再看下去,卻看到付望舒站在門口,怔怔地望著那靈柩,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臉色雪白,眼下一片青紫,憔悴到了極點。
席白川相對來說比較平靜,他在靈柩旁看了看,伸手拔出了蘇安歌身上的一支箭,羽箭的箭身不出所料也有左騎衛三個字。
“清點過所有屍體了嗎?人數對不對?”席白川問。
曾毅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雙手呈上:“王爺,這是隨公主嫁的名單,下官清點過所有穿宮裝的屍體和記錄在冊的人數是相當的,隻是多了幾具穿黑衣服的,我們猜想會不會是賊匪的人。”
穿黑色衣服的應該是玉珥安排去的人。
席白川沒有多說,翻看了冊子,上麵記錄著禁衛軍的人數和宮女內侍的人數等,而相對應的屍體數量也是不多不少,這麼說,聯姻使團真的是無一活口?真的沒有任是賊匪的內應?
不,也可能是賊匪臨時反悔,也將那個內應殺死。
玉珥接過羽箭和和冊子:“人數太多,就算被掉包了屍體,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並不能證明使團裏沒有內奸。”
“不過還是去看一眼比較好。”席白川回頭對曾毅道,“你派人去將屍體上的羽箭或者長劍等武器收集到一起,劉恒,你去看看,是不是每樣武器上都有左騎衛這三個字……”
“為什麼要看左騎衛?”這時候,那個很沒存在感的懷王忽然奇怪道,“左騎衛是我們的蒙國的皇家護衛隊,你們找他們幹什麼?”
玉珥倏地回頭:“你說什麼?左騎衛是蒙國的皇家護衛隊?”
“是啊,就像你們順國有南衙十六衛北衙六軍一樣,我們蒙國左右騎衛就是皇家護衛隊和儀仗隊,這次護送聯姻公主到順國來,就是左騎衛啊。”
難怪玉珥和席白川都覺得熟悉,原來左騎衛是蒙國的皇家護衛隊啊……
玉珥捏緊手中的羽箭,朝懷王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