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慕容頌軟硬不吃,即便禁衛軍將各種酷刑都在他身上用一遍,他都咬緊牙關,不肯說出孟杜衡,他倒不是忠心,純粹是覺得自己死定了,能多惡心他們一次就多惡心他們一次。
“必須要想給辦法,讓慕容頌開口。”玉珥在房間裏渡步,神情凝重地喃喃自語,“他篤定我不可能放過他,也不可能放過他家人,而且我也不可能放人,所以打親情牌打不通。我必須要想出一個,既能讓慕容頌動容,且不會違背我原則的辦法。”
蕭何安安靜靜站在一邊,聽著自家主子神神叨叨。
而就在這時候,湯圓端著甜湯來給她,一臉的受氣包子,玉珥好笑:“你怎麼了這是?誰欺負你了?還是想烏溪了?他現在就在東院,你想見他可以直接去啊,沒人敢攔你。”湯圓和烏溪的事似乎成了,那天烏溪還很含蓄地問起,湯圓是否二十歲後也會被放出宮?擺明了是打著出宮後就求娶的主意。
“才不是呢!”湯圓臉一紅,嬌嗔了一聲。
玉珥笑笑,喊了蕭何一起喝湯,但蕭何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特別討厭吃甜。
“那是什麼?”左右想不出辦法,玉珥幹脆暫時放下不去想,隨口問了句。
湯圓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殿下不是讓奴婢偶爾去看魏南煙嘛,她好像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個階下囚,竟然還對我們送去的吃食嫌東嫌西,還說什麼她有身孕在身,要吃好的,還要紅棗燉老母雞,哎呦我去,她是不是失心瘋了?不知道自己明天就要被砍頭了麼?”
玉珥頓了頓。
魏南煙被她的三菱刺捅了一刀,非但大難不死,甚至肚子裏的孩子都保得住,後來因為要養傷,又是個孕婦,玉珥就格外開恩沒讓她去牢房,本想有空了再想想怎麼處置這個毒婦,沒想到後來事情一多都給忘了,如果湯圓今天不提醒的話,她還真沒能想起來這號人物。
想起魏南煙,她自然會想起慕容英死前說的話——魏南煙肚子裏的孩子,是老太爺的。
老太爺的……
慕容頌的……
‘吧嗒’一聲,勺子落回碗裏,玉珥猛地站了起來,神情有些詭異。
“殿下,您怎麼了?”湯圓小聲地問。
玉珥微微勾唇,她想到讓慕容頌開口的辦法了!
就是利用魏南煙肚子裏的孩子!
魏南煙這個人她厭惡反感到極點,絕對不可能放過她的,但她肚子裏的孩子說白了並沒有罪,如果能用這個孩子的生路去和慕容頌做交換,讓他說出些什麼,也是賺到。
打定主意,玉珥便往大牢去,這是她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慕容頌還是不肯說,她就真沒辦法了,畢竟第二天午時三刻他們就都要被斬立決了。
出門時,她遇到了席白川,席白川問她大晚上的要去哪裏,玉珥急著去談交易,匆匆回了一句:“等我回來再說。”
去了大牢,她見到了慕容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