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太子太傅呢,老師教導學生,不是天經地義的麼?”這事世上敢把玉珥壓著強吻,吻完後還敢這般厚顏無恥調笑的,自然隻有一個席白川。
席白川大敗西戎,功不可沒,但因為已經是一等尊爵,沒辦法再升官,順熙帝隻好升他兼職的那些職位的品級,還給了太子太傅的頭銜。
此舉看似平常,畢竟他是玉珥的老師,玉珥如今是皇儲,他是太子太傅也正常,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個頭銜的重點是——從今往後,席白川可以名正言順留在帝都了!
在他們去隴西道治瘟疫之前,朝野上下還在議論琅王會被外放到哪裏,畢竟自古以來,還沒有成年親王留在帝都的例子,他前些年在外征戰是無可奈何,如今戰事已定,他也該出京了,但誰都沒想到,隨著安王倒台,楚湘王上位,他竟然得到了特例,以太子太傅的身份,長留帝都。
這不得不說,也是一件稀罕事。
玉珥笑著推開他,整理整理衣服:“以後那些話還是不要亂說比較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現在朝堂上的大臣都是我們的人,但也別忘了還有護皇黨。”
“隻是在你麵前隨意說說罷了。”席白川笑了笑,伸手去泡茶,泡茶的水是泉水,自有一股甘甜,熱水注入茶壺,氤氳出的霧氣也有別樣的清香,他在霧氣後問,“最近我看你似乎很忙,怎麼今日有空約我到郊外來?”
玉珥笑了笑,漫不經心道:“隻是剛剛被封太女,跟禮部走些程序罷了,今日休沐的,自然要出來放鬆。”
“我看最近探事司出入東宮也很密切,如果有什麼棘手的事情,盡管告訴我。”席白川左手捏著右手的的寬袖,將注滿茶水的茶杯放在她麵前,抬起頭對她微微一笑。
玉珥不由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後者以及是那副平淡卻又柔和的模樣。
養心殿之變已經過去一月,如今已經是順熙二十一年的金秋八月。
萬事仿佛已經塵埃落定,但玉珥的心,卻開始真正的浮沉動蕩,她開始疏離席白川,沒被封為太女之前,便借口處理孟杜衡後續時常夜不歸宿,被封為太女之後,她又是以各種公務避開了他,這一個月他們單獨說的話,比當初一天的還少。
席白川自然知道,但他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完全沒有拆穿,每次見麵依舊是和以前一樣,喊她晏晏,對她微笑。
但今天反常相約,並不是想重修舊好,而是出於公事。
“倒真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幫忙。”玉珥放下茶杯,神情凝重道,“探事司查到,孟杜衡和蘇域逃往蒙國,但蕭何帶人趕到時發現,那其實隻是替身而已,而真正的孟杜衡和蘇域已經去了北沙。你也知道,北沙的情況很複雜,雖臣服大順,但到底是不是真心臣服還有待商榷,恰好今日老王去世,新王需要朝廷冊封,我想來想去,你是最合適的人選,要不你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