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寧紹清,便不由得想起她被擄走的那一個月,付望舒不由自主傾身過去:“你在扶桑受了很多苦吧?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他和玉珥的座位中間隻隔著一張桌子,這樣傾過去,便有幾分曖昧。
玉珥不動聲色地往後避了避身子,抿唇道:“沒大礙,當初他擄走我的目的,一是要邊境大亂,二是要從我口中得知順國邊防,三是用我換順國的城池,所以倒是不會太為難我,隻廢去我的武功罷了。”
廢去武功最傷真氣,難怪她的臉色會蒼白成這樣!
付望舒眉眼焦急清晰可見,連忙起身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仔仔細細端詳著她的麵容:“沈大夫呢?他可有說你的身體需要怎麼治?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多久才能好?”
玉珥被他這突然間的動作弄得怔愣,還沒來記得說話,那邊就傳來一聲短暫的笑聲。
有人一身白袍,踏水而來,衣袍融入水霧蒙蒙的雨簾中,恍惚不似凡塵中人。
“本王記得付大人是住在節度使府外,怎麼這大晚上的還特意過府一趟?”席白川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揚,嘴角噙著薄薄的笑意,含的是說不盡的敵意和諷刺。
付望舒鬆開玉珥的手,站直起來,目光清冷地看著席白川:“王爺被禁足尚且能來去自由,下官隻是走過一條街,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玉珥錯愕地看著付望舒,被他那渾身帶刺的模樣刺得周身一凜——印象中,付望舒似乎不曾這樣咄咄逼人過……
“這是自然。”席白川對他的反嗆沒表現出半點不適,依舊是那慵懶又帶著笑意的語調,“看到付大人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本王也是開心,也想和你好好敘敘舊,隻是時辰不早,殿下如今身體還虛弱著,受不得這夜風,有什麼事還是明日再談好了。”
說著看向玉珥,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殿下,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歇息吧。”
咱們回去歇息……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玉珥耳尖紅了一下,席白川已經伸手過來把她拉到他身邊,眸光一轉,笑得得意:“晚安。”
付望舒寬袖下的拳頭,倏地捏緊。
席白川懶得理他怒不怒,他急著回去教訓這個混賬女人,大半夜的居然敢和別的男人獨處,當他是死的嗎?
玉珥被他強硬地拉著走,很艱難地轉身和付望舒說:“那啥,子墨,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找你聊……呃,了解情況。”
付望舒翩翩風度地作揖:“恭送殿下。”
回房的路上,玉珥覺得自己的手要被捏斷了,忍不住皺眉提醒某個暴躁的人:“你弄疼我了。”
席白川回頭狠狠瞪她,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玉珥很無辜地和他對視。
席白川最終還是鬆開了手,但臉色卻還是沒好半分:“你跟他很熟嗎?幹嘛讓他握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