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在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寬厚的掌心包裹她的小手,暖心的溫度不斷傳來,玉珥笑了笑,眸子裏卻多了一些從未有過的慶幸。
“都出去都出去,看個病圍觀個屁啊,圍觀就能把病治好嗎?”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不像是沈無眉的聲音,玉珥有些驚訝,探頭一看,竟然是老太醫。
“老太醫,你怎麼會……呃……”玉珥看到了席白川臉上那怎麼看怎麼坦然,但卻怎麼看在怎麼不對勁的笑,忽然就明白了什麼,於是不敢再說下去了。
老太醫氣呼呼地提著藥箱走過來,不客氣地把席白川給擠開,然後坐在床邊瞪著包括席白川在內的圍觀群眾,席白川無奈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這一走,蕭何劉季安離等人也沒理由再看下去了,沒一會房間裏就被清場,隻剩下兩個大夫一個病人,房門關上前還隱約聽到安離一聲嘟囔:“怎麼當醫生的都是這個怪脾氣?”
老太醫長長吸了口氣,對著房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是想傳過房門將那聒噪的人給瞪出三四個窟窿出來。
“安離的性子就是這樣,老太醫莫怪。”玉珥連忙道。
老太醫冷哼:“以現在老夫的處境,怪又如何,不怪又如何?反正我都是你們階下囚罷了。”
玉珥也一臉嚴肅地說:“如果老太醫怪的話,我回頭就讓安離去刷一個月的茅房。”
老太醫沒好氣地對她翻了一個白眼,但臉色倒是緩和了許多,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無眉,淡淡問:“以前她的身體是你調養的?”
“不是我,是我徒弟。”沈無眉摸著胡子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還老上那麼幾歲的人,淡淡道,“不過殿下的身體我也有所了解,你想知道什麼也可以問我。”
老太醫冷哼:“問個屁!你知道個屁!你們中原的大夫把蠱術視為杏林之恥,個個都看不起蠱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能看出她身上是什麼病,我把腦袋砍下來給你泡酒!!”
沈無眉也哼:“你的腦袋是千年人參還是萬年靈芝?泡酒能治病嗎?誰稀罕啊!再說你們的巫蠱之術,淨是用來害人的,別誰是我們杏林不齒,我看全天下也沒幾個人看得上你們!”
“死老頭,你想吵架是吧?”這兩人的性子差不多,而且一個比一個古怪,沒說兩句又吵起來了,老太醫擼著袖子起身,“我還就告訴你們,我們扶桑和冬雷的百姓最佩服的還就是蠱術,而且你們殿下今天沒我這蠱術還就活不了了!”
沈無眉冷笑:“嗬嗬,是啊,否則你們也不會國土二分,你們扶桑人的本事也就用在研究這巫蠱之術上了。”
老太醫被氣得臉紅,狠狠一摔藥箱:“我不治了!你行你上!”
“……”玉珥看著這兩個吵架跟孩子似的老頭,腦門直疼,連忙哄著,“沈大夫你先去吃點東西吧,等會再過來。”
沈無眉一摔袖子,氣壯山河地‘哼’了一聲之後就大步走出去了。
老太醫還在生氣,玉珥隻好道:“老太醫別生他的氣了,沈大夫和你一樣是心直口快,但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