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草民……隻知道那些是馬車有古怪,但真的不知道是什麼銀馬車啊……”劉禪遍體鱗傷,說話都十分費勁,但這些話在鄭和聽來都是狡辯,剛想再抽他幾鞭子,玉珥卻抬手阻止,淡淡道:“不用打了,他的確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根本不是老板。”
鄭和愣住:“他不是老板?怎麼可能!這西施豆腐作坊在溧陽縣都開了近十年,百姓們皆知豆腐作坊的老板就是劉禪,殿下您怎麼會……”
不等他說完,玉珥就打斷他:“非也,我說的‘不是老板’不是指劉禪不是經營‘西施豆腐坊’的老板,而是指他不是控製銀馬車周轉的幕後主使。”
頓了頓,玉珥覺得自己說的可能有些混亂,便簡而言之道:“他的上麵還有一個人,一個我們未曾找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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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大牢,細雨還沒有停,玉珥輕輕顫了一下,湯圓撐著傘空出一隻手連忙扶住她:“殿下,累了吧?奴婢回去幫您按按。”
玉珥抬手揉了揉鼻梁,聲音有些低啞:“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是心慌慌的。”像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正在發生一件她控製不住的事情,這種宛若指間沙的危機感,她鮮少有過。
湯圓看著玉珥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心事?”玉珥微微偏頭對著她,“你一有心事,就會格外沉默。”今天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換成以前她定然是要對自己喋喋不休,但她卻一直無聲無息。
“殿下,其實……”湯圓咬著唇,糾結得跟炒麵條似的,“您、您絕不覺得端王爺有什麼不對勁的……不對,是阿瀠……也不對,是徐薑蠶……哎呀!奴婢都不知道怎麼說好!”
“你的故事主角到底是誰?楚淵?阿瀠還是徐薑蠶?”玉珥都忍不住停下腳步認真確認。
湯圓淚目:“好像是都是。”
玉珥:“……”
“……”揉了揉眉心,玉珥覺得自己真是太自虐了,明明累得半死卻還在這裏聽她胡言亂語,抬起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好了寶貝兒,你自己把劇情整理一下,等你順暢了再告訴我,現在我想去休息一下下。”
湯圓一臉委屈,扁扁嘴:“好吧。”
玉珥本想舒舒服服地泡個花瓣澡活絡筋骨,結果才剛剛進門就被沈無眉抓到,嚇得她差點上天——沈大夫平時看著有點逗比,但對待自己的病人,那逗比就變成了嚴肅和嚴厲,從不顧這病人是什麼身份,隻要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少不了一頓白眼和陰陽怪氣。
玉珥被他要求除了發生危及性命的事情以外都不準出大門一步,要是必須出門就必須去和他說一聲,因為他對待自己的病人是非常盡忠職守的,如果突然發現自己的病人失蹤,他就會心急如焚,他一心急如焚,就可能真的放火焚燒無辜建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