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被這隻突如其來的手給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尖叫一聲,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下去,再趁著那人吃疼,迅速跑下了床,背脊緊貼著屏風,身子微微顫抖地看著床上的人,什麼醉意什麼頭疼都消失得一幹二淨。
那薄如蝶翼的紗幔之後,竟然躺著一個身穿透白色情趣內衣的少年,那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她給嚇到了,半跪在床上無辜地看著她,那張清俊幹淨的容顏帶著幾分笑意和幾分玩味,他的皮膚很白,黑色的發披在肩頭,相稱之下便有幾分別樣的美感,此情此景,用秀色可餐來形容也尚可。
這個少年她認識,不就是那個在她剛入門時一直盯著她看的——妘凡嗎!
他怎麼會跑到她的床上來?
妘凡笑起來,那還沒長開的眉眼在他故意的表現下,顯得有幾分媚氣:“殿下,您跑什麼啊?今晚就讓草民好好為殿下是侍寢。”
侍寢!
玉珥氣得發抖:“我什麼時候要人侍寢了!”
電光火石間,玉珥腦子裏閃過今晚她在妘家的所見所聞,原本覺得都很莫名其妙,但現在串聯起來竟然覺得如此順暢,什麼疑惑都解得清清楚楚了。
為什麼妘家會突然改變想法答應借出宅院?
為什麼妘老會那麼關心慕容複會被判什麼刑?
為什麼雲溪會在此時上門來鬧?
為什麼雲溪要和她提起船舶事務司?
又為什麼……為什麼妘凡會出現在她的床上?
她都想出答案了。
商人果然都是計較付出和收入的,沒有人會對陌生人做不求回報的事情,妘家的算盤更是又精又響。
扯了扯嘴角,玉珥這慌亂的心漸漸鎮定下來,她仔細瞧著床上的少年,這人的確有一張極好看的臉,更勝在年輕,這樣的寵大概是都不舍得拒絕,更不要說她這個聲名在外的‘淫君’,想來妘家也是篤定了這一點。
諷刺地笑了笑,玉珥真沒想到,為了達到目的,妘家竟然舍得把自己的小少爺都送出來。
“殿下,長夜漫漫,歇息了吧。”妘凡嬌媚地笑了笑。
玉珥忽然覺得有些燥,像是有一團火在胸口燃燒,燙得她頭昏腦漲,此時那妘凡又貼了上來,他的身體要比自己的冷,被他觸碰她感覺很舒服,如果不是還有理智存在,她當真會不受控製去接受他。
這些人,該不會是給她下藥了吧?
眼底閃過一抹陰鷙,玉珥咬了咬牙,心想真是好大的狗但!
她費力推開妘凡,腳步踉蹌地走到窗口,唰的一把推開窗,本想透口氣,卻不想看到了席白川和一個女子正麵對麵擁!抱!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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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退數刻鍾。
問了幾個丫鬟都說不知道玉珥在那間房的席白川,遇到了一個女子,這女子是妘老的長孫女妘倚,在宴席的時候坐在他身側,對他有些過分的殷勤,他簡直避之不及,此時見到立馬轉身就走,隻是沒想到慢了一步,那妘倚已經看到了他,眼底迸發出驚喜,連忙喊住:“吳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