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玉珥想太多了,接下來這四分之三的路程,他們走了兩天兩夜,但卻什麼都沒遇到。
一直到能眺望到昭陵州的碼頭,他們始終安全。
這麼平靜,玉珥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扭頭問看眾人:“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啊?”
“你可以試著打自己一巴掌。”席白川端坐在甲板上,慢條斯理地說。
玉珥認真地說:“這樣吧,我打你一巴掌,你幫我感覺一下。”
席白川白了她一眼,不過他倒也感覺有些奇怪,這一路來他們都是提心吊膽,心想不會再遇到鮫神,起碼遇襲或者翻船之類的事情可能有吧?但如此風平浪靜,當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靠岸了。”玉珥眯起眼睛盯著距離他們尚有些距離的碼頭,竟發現上麵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奇怪道,“是來迎接我們的嗎?他們怎麼知道我們走了水路?”
“可能是鄭和他們先到了。”席白川隨口回答。
這樣想也有點道理,玉珥不滿皺眉:“到底是誰組織安排的?現在這種情況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不怕出事嗎?”就好像一個個小病毒集結成了一個大毒瘤,隱患可見一斑。
沈風錚立即掏出藥瓶遞給玉珥:“殿下,服下解毒丸以防萬一。”
玉珥吃了一顆,然後就遞給席白川,依次傳下去,每個人都吃了解毒丸,船隻也離岸邊越來越近了。
到了此時,他們才看清楚,岸邊圍著的那些百姓,根本不是來迎接他們的,而是在做某種儀式,隻見在一個圓形高台上,一個打扮怪異的男子在台上蹦蹦跳跳,手裏拿著一根綁著五顏六色的彩布條和雞毛的東西,嘴裏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動作,身後的百姓紛紛跪下,伏在地上,卑微又虔誠。
“在祭祀嗎?”席白川也站起來,走到了船頭眯起眼睛極目看去。
圓形的高台上,擺放著一張紅木桌子,桌子上還有香爐、水果、雞鴨魚肉等東西,可見是一場非常隆重的祭祀。
那個蹦蹦跳跳的男子忽然大喝了一聲,而後一旁就走出來兩個男人,抱起了案桌上一個被紅布包裹著的東西,朝著江邊走去,對著江水深深鞠躬之後,便毫不猶豫地將手裏的布包丟了出去!
玉珥都還沒看清楚那丟出去的東西是什麼,席白川忽然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此時他們距離岸邊還有數丈距離,江麵上一個支撐點都沒有,席白川這樣飛出去,到了半路肯定是要落水的,玉珥瞳眸劇縮,心頭大亂,一股從未有過的心慌席卷全身:“不要——”
身後,安離蕭何齊齊飛身而起。
開弓沒有回頭箭,席白川也不想回頭,他的眼神堅定且銳利地盯著那兩個布包,奮力而去,在千鈞一發之際接住了一個,另外一個已經要接觸水麵,他將身體勉力扭轉過來,伸長手抓住了布包的邊緣,然而他的人卻徹底失去了支撐力,直直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