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攤手無辜道:“你不覺得我的推測很有道理嗎?”
“你要考慮實際因素,蕭淑妃身邊伺候的都是內侍,他們沒辦法讓蕭淑妃懷孕的。”席白川敲敲她的腦門,“而且,陛下每次寵幸後妃都記錄在冊,目的就是為了後妃懷孕時,可以確定孩子是否皇室血統,你覺得如果這個孩子不是陛下的,蕭淑妃現在還能如此安逸嗎?”
“懷孕月份也可以造假啊,就像前朝劉妃一樣,她買通了女醫,將兩個月大的肚子說成一個多月。”不管席白川怎麼說,玉珥就是有一種直覺——蕭淑妃這個孩子裏麵有文章。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推測蕭淑妃有一個情夫或者初戀,再加上她現在這麼小心謹慎這個孩子,足以讓人產生懷疑。
玉珥將這件事交給探事司的人辦,讓他們想辦法從伺候蕭淑妃的女醫嘴裏問出蕭淑妃肚子的真實月份。
席白川扶著額頭看著她,神情無奈又好笑。
——
“你說什麼?東宮那邊的人已經查到我身上了?”蕭淑妃猛然一驚,“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查到我身上?你不是說芡實不會出賣我嗎?”
依舊是那日假山後的尖銳男聲,他道:“芡實那個狗崽子,背叛了我們,東宮的人從我們手上救走了他家人,沒了威脅他的籌碼,他自然什麼都對他們說。”
“可是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沒事?”蕭淑妃不解,芡實都招了,但順熙帝還沒來抓她啊。
“我看,他們還是還想再從你身上再查出些什麼。”男人目光狠毒地看著蕭淑妃的肚子,“你肚子裏這個孩子不能留了,否則一定會出事。”
蕭淑妃驚慌捂住肚子,連連退後幾步:“不行!這個孩子是我的命,你不能奪走他!”
“繼續留著他,我們都得死!”
“不會,不會的,我問過女醫,她說三代之內親屬都是滴血親,就算用滴血認親的辦法,孩子的血和陛下的血也會融合在一起,沒人知道這個孩子不是陛下的!”蕭淑妃辯解,她絕對不會讓這個孩子失去,她已經三十歲了,如果再沒了這個孩子,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她不要這樣。
男人聽到她這樣解釋,忽然激動起來,衝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把這件事告訴女醫了?”
蕭淑妃被他這個樣子給嚇到了,喃喃道:“那個女醫跟我是同族,她不會泄露出去的……”
“你這個蠢女人!我早就跟你說,就算是你父母也不能說,你居然去告訴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女醫!”男人一把把她推到在地上,指著她怒道,“我現在就去處理掉那個女醫,你最好祈禱,孟玉珥和席白川跟你一樣變蠢了,沒有聯想到女醫身上,否則我們都要死!”
說完,男人不再停留,翻窗離開。
蕭淑妃趴在地上,渾身顫抖不停,男人的話太恐怖,縈繞在她的心頭,她嚇出了一聲冷汗,嫩黃色的長裙忽然暈開血跡……
是夜,廣濟大街。
此時已經是子時過,大街上人跡寥寥,隻有偶爾幾個剛剛從花街柳巷出來的醉漢在晃悠,除此之外,便隻有月下逃亡人。
她渾身是血,跌跌撞撞奔跑在大街上,朝著長街盡頭,那明晃晃的宮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