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人偷了嫦妃的珠寶去給這個奴才?”玉珥想著,“嫦妃身邊有兩個貼身宮女,一個是彩兒,一個是珠兒,兩人平時都有機會接近嫦妃的珠寶首飾,我們將珠兒帶來問問吧。”
付望舒搖搖頭:“下官審問過了,珠兒不知情,但她卻說了另一件事。”
“什麼事?”
“她說,臘月二十九那日,殿下送禮去漱芳齋給嫦妃,當時嫦妃身體不適,不方便見人,就讓彩兒帶上一副《花鳥草蟲圖卷》去送給你,當時她看到彩兒明明沒有拿去給你,回來時卻對嫦妃回稟,說是你不要。”付望舒說完問她,“殿下對此事是否有印象?”
玉珥皺眉想了想,最後點頭:“臘月二十九我的確去過漱芳齋送禮,但彩兒的確沒有拿什麼《花鳥草蟲圖卷》給我,而且那日彩兒的語氣很不好,我以為是嫦妃娘娘氣還沒消,所以說話不客氣來著。”
“不用想了,彩兒在挑撥你和嫦妃的關係。”席白川淡淡道,“隻有你和嫦妃的關係一直不好,那你才有殺嫦妃的動機,他們為了做好這個局,自然不能讓你們在最後一刻來臨之前和好。”
玉珥有些明白了:“之前我還在想,我和嫦妃並沒有多大矛盾,為什麼會鬧得整個皇宮上下的人都覺得我們絕交,現在想來,對方其實早就布好了局。”
“對。”
原來如此,原來他們一直都在對方的設計之中!
“昨天早上嫦妃主動邀請我去共用早膳,對方害怕我們就此和好,所以才加快了計劃,殺死了嫦妃,真是難為他們在這麼匆忙的時間內完成這起嫁禍。”難得的譏諷悄悄爬上玉珥的眉梢,她神情又冷又冰。
席白川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無聲地安撫。
玉珥下意識地回握他的手。
他們這一番無聲的互動卻忽略了在場的第三個人,付望舒看到了,卻漠然的別開頭,當做沒看到。
“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因為劉氏自殺,帝都百姓都在譴責你,那件事和嫦妃案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傳播速度非常快,不排除是同個人做的。”席白川蹙著清俊的眉頭說道,“我已經派人從查傳播的人,或許能有意外收獲。”
——
正月二十五這天,帝都下了一場大雪,玉珥推開房門,就被撲麵而來的狂風撲了一臉雪,原本睡得有些迷糊的腦子都被凍清醒了。
“……殿下,您怎麼一夜白發了?”湯圓頓時淚眼婆娑,“您怎麼能這麼為難自己呢?有什麼怨都往奴婢身上來,別為難自己啊。”
玉珥萬分嫌棄地拍掉她的手,拿著手帕擦掉眉毛上的雪花:“放心,我為難自己之前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湯圓小聲說:“其實殿下,一人做事一人當,奴婢是無辜的。”所以你千萬有仇報仇,別傷害無辜。
玉珥很想把她丟到雪地裏去。
湯圓小聲提醒她:“殿下,今日是嫦妃娘娘頭三。”
人去世後一般都是過了頭七才下葬,但在皇宮是不能弄這些白事的,即便是妃位,最多也隻能停靈三日。
聽到這,玉珥神色有些黯然,心想今日過後,美人就真的香消玉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