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席白川思索了一下,隱約記得前世好像也有這回事,但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
玉珥合上奏折,將其鄭重地放在最上麵,想著明日早朝親自交給順熙帝,瘟疫這種事不能忽視,必須著重處理。
“劉氏已經下葬了。”席白川用一種輕描淡寫地語氣說著,“她沒什麼親屬,隻有一個表妹,家裏也沒什麼銀子,所以我讓人幫忙準備了葬禮。”
玉珥抬起頭看著他,心口有許多話翻滾著想要說出口,但到最後還是化為一聲最簡單的:“謝謝。”
謝謝你總是這麼理解我,總是幫著我,總是……為了我。
“沒有比腳下更長的路,也沒有比人跟高的山,隻要你想跨過,就不可能一直被困在原地。”席白川慢悠悠道。
玉珥聽著,豎起大拇指,由衷道:“禪語。”
“那是,也不看我是說,我說的話那一句不能載入史冊?”才誇一下,某人就即可原形畢露了,如果他現在背後有一跳尾巴的話,一定能看到肯定是翹上天了。
“不過你剛才說,劉氏家裏沒什麼錢……”玉珥皺了皺眉,“我記得當初劉開河死後,我父皇補償了不少金銀珠寶給她,她不會花得這麼快吧?”
席白川將一張笑臉湊到了她麵前,鳳眸瀲灩含笑:“我也覺得奇怪,所以順便讓安離查了一下,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玉珥犀利道:“那麼多錢能這麼快花完,不是去賭就是去嫖,劉氏應該沒有那麼好的興致去嫖,那是去賭了?”
“不錯,你現在的腦子有我一半好用了。”他自誇完還又著重強調,“不過也隻是一半而已。”
玉珥:“……”
所幸席白川發騷也沒發太久,他說道:“劉氏賭癮很重,劉開河在世時,俸祿幾乎都被她賭光,到她死前,還欠賭坊一筆不小的賭債,賭坊的人三天兩頭就去鬧,她死前三天跟賭坊的人說,三日後能還,但結果三日後她卻上吊自盡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逼債自殺?”玉珥瞪圓了眼睛,感情是這樣啊,她還以為是她逼死看她,到現在還在自責呢!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你想想,她自殺前三天為什麼會跟賭坊的人說三日後能還?”
玉珥想了想說:“欠錢的人都這樣,都是隨便說個日子,糊弄過眼下這一劫再說。”
席白川引導道:“你再仔細想想,她自殺三天前做了什麼事?”
“上金鑾殿告我!”玉珥恍然大悟,“我好像明白了,劉氏上金鑾殿告我,主要不是要我去給她兒子守寡,而是要錢?”
席白川很滿意她的反應,半躺在地毯上,姿態慵懶道:“一個在走投無路時,是很容易劍走偏鋒的,劉氏那個時候已經山窮水盡,如果在金鑾殿鬧一鬧,能讓你這個嫡公主真的成為她的兒媳婦的話,那她不是等於拿到了一把國庫鑰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