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含笑點頭:“從承縣來的,來做生意。”
承縣是和帝都相鄰的縣城,玉珥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謊報家門,就算他們是從帝都來的,這些人也猜不到他們的身份吧?
店家嘿嘿笑著:“我們這到是時常有承縣的人來做生意,隻是三位看著很陌生,是第一次來嗎?”
“我們是老徐的人,他最近在忙別的事,讓我們三人代替他來。”席白川麵不改色地扯淡,“隻是我們兄弟三人都是第一次到這裏來,還真不是多認識路,還想著等會上街找人問問。”
店家恍然大悟:“原來是徐老板的人啊,就說三位麵生得很,還以為是走錯路了,畢竟我們這都是熟人來。”
席白川隻是微笑,端起茶碗將要喝一口,玉珥臉色微變,手在桌子下拉住他的衣擺——你瘋了啊!不準喝!
席白川沒理她,唇已經貼到了茶碗邊。
店家忽然說:“三位客官,我忽然想到了我這新到了一種好茶,不如三位嚐嚐那種?”
席白川適時放下茶碗,長眉上挑:“好。”
換了茶,玉珥仔細聞了聞,確定這次茶水裏沒下蒙汗藥,隻是她還不敢喝,怕又被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回頭看席白川已經喝了大半碗,咂咂嘴說:“這涼茶倒是甘甜得很。”
玉珥壓低聲音說:“你今天出門腦袋被門擠了?怎麼對食物都那麼沒防備?”你這佞臣不是素來謹慎多疑的嗎?你這麼隨意你的仇家們知道嗎?
“你聞味識藥的本事還是我教你的,難道你聞得出來茶水有問題我就聞不出來?”席白川有自知之明,怕自己那張臉太招搖,特意給塗黑了,隻是即便黑了臉,那與生俱來的貴氣和風流卻是難掩半分,他說道,“我隻是在消除店家的疑心罷了。”
裴浦和疑心又起了:“王爺怎麼知道承縣有個徐老板時常來這裏做生意?”頓了頓,他又睨著他問:“又是算出來的?那王爺真可以去自薦欽天監一職。”
席白川也認真回答:“你可以蠢,但是不能嫉妒我比你聰明。”
裴浦和臉一黑:“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承縣,原名徐縣,縣中大戶八成以上都是姓徐,我瞎蒙的唄。”
裴浦和:“……”
玉珥:“……”
這個答案真是一點奇幻色彩都沒有。
三人也不著急了,慢悠悠地在茶棚喝了兩碗涼茶,等到日落西山,天色漸黑,三人才非常有技術含量地套話,套問那‘起死回生’的捕蛇夫是哪戶人家?
店家似乎很驚訝他們的不知情:“就是和徐老板做生意做了好幾年的吳三兒家啊。”
“吳三兒我們當然知道,我們就是來和他做生意的,不倒真不知道那個起死回生的人就是他。”席白川趕緊把話圓回去,也沒在這件事上繼續問下去,一副隻是隨口問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