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珥牙尖嘴利道:“皇叔晝伏夜出,以身為餌,犧牲色相,勞苦功高,這等小事我自己能解決,自然不去打擾。”
席白川停頓了一下,仔細琢磨她這一番話,才明白她是在暗指他去瀟湘夢的事,臉上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問:“晏晏這是吃醋了?”
吃、吃醋?
誰吃醋了!
玉珥怒:“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盡管玉珥極力否認,但席白川是何許人也,他素來是特立獨行,反正他就是覺得玉珥是吃醋了,於是很貼心地安慰:“晏晏放心,皇叔我並沒有出賣肉體,我的第一次依舊是你的。”
玉珥:“……”
“殿下,王爺,下官是不是該回避一下?”一直被忽視的大理寺卿裴大人表情也很苦逼,心想無緣無故把他約到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聽他們……調情?
“咳咳。”玉珥這才想起正事,連忙說,“裴大人不要理她,我們出城吧。”
裴浦和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出城,但是還是順從地上了馬,兩人並駕齊驅了一段路,後麵就追上來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某人道:“我也去。”
“你去幹嘛?”
“保護你。”
玉珥白了他一眼,但倒是沒有真把人趕走。
玉珥找來裴浦和一起出城,是想讓他當她查畫骨香案的助手,她覺得他作為大理寺卿,有豐富的辦案經驗,再加上冬狩刺客案兩人合作過一次,合作起來肯定會比較順手。
路上玉珥簡單說了一下畫骨香的事和此行的目的,裴浦和聽完有一瞬間的怔愣,甚至忘記了駕馬,落後了玉珥他們幾步。
玉珥回頭,看到裴浦和微白的臉色,笑道:“裴大人很吃驚嗎?”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畫骨香這三個字就代表著駭人聽聞。
席白川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垂在身側,長發寬袖被風揚起,姿態十分瀟灑,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裴浦和,沒說話,但眼底的深意卻燙得裴浦和渾身一凜。
“是、是啊,下官萬萬沒想到殿下是為了此事出城。”裴浦和重新策馬,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玉珥倒是沒注意:“是啊,這次我們去吳家鎮,找那個起死回生的捕蛇夫,我感覺他應該或多或少知道些關於畫骨香的事。”
“殿下千金之軀,怎可以身犯險,不如讓下官獨自前去即可。”裴浦和說道。
玉珥搖頭,執著道:“這件事父皇讓我全權處理,我覺得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但是吳家鎮那種荒蕪的地方,殿下身邊又沒有帶護衛,若是遭遇不測,下官萬死難辭其咎。”裴浦和眼神關切,很不願玉珥以身犯險的模樣。
此時席白川卻忽然問:“裴大人去過吳家鎮嗎?”
裴浦和登時皺眉:“王爺此言何意?”
席白川用馬鞭輕輕敲著馬頭,不疾不徐道:“裴大人說吳家鎮荒蕪,若是沒去過,又怎知荒蕪?”
“吳家鎮就在城外,下官身為京官又為大理寺卿,知道那個地方很奇怪嗎?”
“那就是不曾去過了?”
“不曾!”
席白川輕笑了一聲,別有深意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