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陪君,醉笑三萬場(三)(2 / 2)

暖暖看著丫頭已經及肩的頭發,將臉埋了進去,然後抱著丫頭咯咯地笑了,所有的光陰就像這點點存起來,漸漸垂下來的頭發,觸目就可以到達。所有的等待感覺暗無天日,感覺壓抑的快要讓人窒息,可是每當彼此抱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滿心的溫暖,就像透過丫頭發絲向外看,陽光那麼溫暖。

暖暖牽起丫頭的手,丫頭習以為常的反過來握住了暖暖的手,然後開始在天地底下遊蕩,他們想好了停下來,哪兒也不去,就在這片廢物和荒涼上找個房子住下了,沒有人打擾,沒有人知道。暖暖邊走邊和丫頭鬧著,讓一下子置身荒涼的她不至於感到無聊,可是沒走多遠,他就感覺到腦袋後麵特難受,感覺有人在指著他。暖暖是個特敏感的人,有意無意的時候他總是能感覺到即將發生或者看不見的事情。暖暖沒有告訴丫頭,悄悄的轉頭,他看到了這世間最邪惡的眼神盯著他的方向,像西方故事裏的罪惡撒旦。那是一群身著警服,手握鋼槍,在新疆隨處可見的警察,饑餓的盯著丫頭,嘴角漏著無法跟人民的公仆聯係起來的笑容。

丫頭是未央的孩子,身上帶著江南水汽和西北天空的氣息,丫頭有著大長腿,有著獨一無二的那種感覺,她不僅在暖暖的心裏是美的象征,也在這片烈日不住地烘烤的大地上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所有的目光窮凶極惡周圍的氧氣剝離了,暖暖停住了腳步,將丫頭擋在了身後,她是他的,他不允許一絲的褻瀆,哪怕你手裏有槍。丫頭轉身察覺到了異樣,身處安靜的她,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拉著暖暖走。

“我草你媽,看什麼看”暖暖喊了出來,以前對警察光輝的形象在他心裏塌陷,有著哈密瓜的哈密從此在他心裏打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隻為那一群衝著我的丫頭的眼神。

“老公,我特怕,咱們走吧,我不想在這兒待了,咱走……。”丫頭對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對著西邊美的近乎妖豔的夕陽如此說。暖暖走出屋子,順手帶上賓館的門,靠在牆上將電話播了出去。

“老鳥,你相信我嗎?”暖暖淡淡的對著電話那頭說。

“老大,有事就說。”

“給我打點錢,我……”

“好的,十分鍾後打過來。”暖暖沒有說出來什麼時候還他,還沒來的及客套,老鳥已經在那頭將電話掛斷。

“嘎子,給我訂兩張最近的往沙城來的車票。”

出租車在夜裏飛馳,丫頭抱著暖暖漸漸睡去,車窗在偶爾駛過的零星燈火不時地劃在丫頭的臉上,暖暖按起了車窗,騰出抱著丫頭的左手,擋在了她的眼睛上方。

嘎子說,暖哥,票訂好了,哥幾個等你。

老鳥說,老大,錢已經打到了卡上,用完了隻管吭聲……。

高中時,有次大聯考,是理科生考文科,文科生考理科,快進考場的暖暖手機突然欠費,表姐那時候也恰好打來了電話,暖暖告訴她,馬上要考試自己沒時間去交話費,讓表姐替她先交十塊的話費,替哥幾個傳答案,後來話費交了十塊,後來也因為這十塊錢的電話費在蘭州的暖暖的“親人”議論紛紛,後來他努力的忘記了所有的故事情節,因為那十塊錢的話費。

丫頭在火車上沒了話費,當時暖暖還不懂用微信繳納,隻知道網銀可以遠程繳納。於是,也在火車上的他發信息給已經上班了的小Y,小Y交完問暖暖一百夠不,不夠了她再弄。暖暖喪失了所有的語言。

車燈照出的地方,隻有一望無際的荒蕪,還有幾棵矮矮的胡楊,在夜色裏守護著腳下的大地,足下的深根,為白天過路的旅客,提供著點點的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