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雖是有些意外,沒想到方世坤依然是這麼直接粗暴的打斷了自己的進攻,但是也沒有太過糾結,玄天輕輕一退,又是一個變招攻向方世坤。
“鐺鐺鐺鐺鐺”,兩柄劍的碰撞聲不斷響起,紀墨使出渾身解數,卻沒有逼得方世坤挪動一步。就在紀墨又準備一個變招的時候,一向防守的方世坤突然一個前刺,根本沒有刺中紀墨,但是紀墨卻感覺心髒像是被人刺穿一樣,整個人倒飛出去。
紀墨捂住自己的心髒,那裏根本沒有傷口,但是紀墨還是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碎裂過一般,跟在鬼門關走一趟的感覺差不多。
“如果你覺得靠這些東西就能贏我的話,我們大可以耗個十天半月。”方世坤收回了劍,又是恢複了之前的站姿。
紀墨也知道自己這樣是贏不了方世坤的,他剛才已經拚盡全力去攻擊方世坤了,換成古夜明說不定都能給他掛兩道口子了,那可是東星域的最強天才啊。可是方世坤雖然是用著大煉星師的修為跟他打,但眼界可不是,自己的劍法在方世坤眼裏簡直跟小孩子舞著木棍一樣。
就在紀墨猶豫不決的時候,方世坤卻沒來由的說了一句話,“我問你,劍對你來說是什麼?”
劍是什麼?紀墨突然陷入了回憶,那是從自己修煉開始,還在凡間之時,最開始陪伴自己的玄天已經碎裂了,可是他還記得當自己說十年之亂快到的時候,玄天裏爆發出的殺氣,那是為自己的過去鳴不平。
可是那把劍碎了,紀墨想,如果那把玄天能保留下來的話,應該是有劍魂的吧,那把劍其實也是一把名劍啊,隻是為了幫自己報仇,碎掉了。
而手上這把玄天,雖然才跟了紀墨不久,遠沒有第一把玄天感情深厚,畢竟紀墨用養劍術樣了那把玄天整整十年。
“我可以給你一把無上的神劍,別說大煉星師無敵,就是天階煉星師,你都可以一戰。”方世坤手一抬,一道光輝從劍塚中心噴出,紀墨定眼一看,一把七尺長劍浮在半空中,劍上七中流光旋轉環繞,華麗無比。
“此劍名曰華塵,是一位強大的修士以身祭劍所成劍魂,七中奧義流光玄妙無比,配上你的劍法,殺幾個地階煉星師如切瓜砍菜一般。”方世坤手一送,華塵飄到了紀墨麵前,隻要紀墨伸手抓住,這把神兵就是他的了。
紀墨盯著華塵看了許久,最終望向玄天,歎氣道:“患難之友不能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前輩賜劍雖好,但晚輩還是放不下這把玄天,多謝前輩好意。”
話音剛落,在紀墨麵前漂浮著的華塵突然就變了,七種華麗的流光突然變成道道血印,像是爪子一般撕裂著空氣,而原本散發出來的神聖氣息也是驟然變得了陰森無比,仿佛一個魔鬼,隨時都想把紀墨給吃掉。
“這把劍雖叫華塵,也確實是一位強大的修士以身祭劍而成的劍魂,但是修士卻用心險惡,以光鮮華麗的外表欺騙著劍客,然後等劍客沉淪在華塵的強大中後,再暴露本來的麵目,將劍客變成劍奴。”
方世坤一抓,華塵像是受到了什麼禁錮一般,氣息頓時消散,變得跟普通的劍沒什麼兩樣,然後沉入地下消失不見。
“老夫這麼多年深埋地底,難得重見天日就看見你這麼個好苗子,就幫你這一把,記住,劍客的強大不在於劍,而在於人。”方世坤說完,轉身踏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就在方世坤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劍塚突然像是蘇醒過來一樣,各種劍鳴聲不斷響起,無數劍意瘋狂肆虐,好像是一場劍的狂歡。
而紀墨作為一個人在這裏顯然是不合適的,但是他不能退,所以他隻能硬抗著這些劍意,無論多麼淩厲、多麼令人難受,他都得去扛著。紀墨清楚這是方世坤給他的一場好處,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站著總是沒錯的。
劍塚裏的劍感覺到紀墨在硬抗他們的劍意,頓時像是孩子們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般,整個劍塚的劍都開始向紀墨散發劍意,數量太多反而讓本來無形的東西幹繞了空間,像是浪潮一樣向紀墨打來。
“噗!”,紀墨一次次的接受著劍意浪潮的衝刷,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