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波動像是潮汐一般,先是不斷的變強,紀墨甚至可以感覺到地麵有微微地波動,而後便是像退潮一般,波紋漸漸變小,變淺,而後消失。
等波紋完全消失之後,驅夜便率先向著那條甬道走了進去。
而紀墨和唐大力對視一眼,也跟在驅夜身後向裏跑去。
如第一次來一樣,這條甬道還是黑漆漆的,沒有任何光亮的地方,前方驅夜一聲清脆的鈴響,便有銀色的光芒冉冉升起,照亮了他們前進的路程。
這條路其實一場平坦,就算沒有光亮也不會磕著傷著,隻不過,有光亮會讓人更安心一點。
這個空間與第一次一樣,除了此刻縈繞在鼻尖的淡淡的血腥味以外。第一次來時,在鼻尖縈繞著的都是清淺的梨花香,而現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血腥味。
這讓紀墨忍不住捏了捏拳頭,對於那幫可以幹出這種事的畜生,一定不會放過。
再次見到那個並不寬敞的洞口,再次見到那綿延不斷的梨花樹,隻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第一次見到時的沁人心脾,是一種慘烈的,帶著黑紅色的死亡的預兆。
一樹一樹梨花開,此刻開的卻不再是潔白無瑕的梨花,而是來自地獄的鮮紅的曼珠沙華,召喚著亡靈,想將他們都送去彼岸的世界。
紀墨不禁加快腳步,想要去尋找還活著的人,他這次似乎是真的來晚了,本來以為可以救到誰的,但是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似乎不那麼樂觀。
唐大力看著一間一間的房屋,打算一一打開尋找,但是卻發現紀墨與驅夜都毫不停留地在向著別的地方飛奔而去,唐大力問出了聲。
“不去看看,還有沒有人藏在裏麵等待救援嗎?”
“能藏在裏麵的現在沒被發現的,說明沒有太大的問題,現在也不需要我們去把他們找出來,這隻會增加他們受傷的幾率。”紀墨一邊跑一邊冷靜地分析著。
“而且,如果你要是需要逼問一條你需要的情報,你會一家一家去找人問嗎?”驅夜反問了唐大力一句。
唐大力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會。
“這就對了,你也不傻,如果一家一家逼問,那就是等著別家的人陸續逃亡。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把所有人一起抓到一個空曠開闊好控製的地方,進行集體審問。”紀墨為唐大力分析道。
“而現在,最符合這些條件的地點,隻有一個地方。”驅夜接上了紀墨的話語。
“部落當中的祭拜場所。”驅夜和紀墨同時說出了他們猜測的地點。
而唐大力因為根本沒來過這個地方,整個人都是懵的,但是,聽力紀墨和驅夜的分析,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便不再廢話,認真地跟在紀墨與驅夜身後,去找部落當中祭祀的位置。
紀墨用精神力不斷地擴大範圍,直到覆蓋了這個空間,很快就找到了部落中最為空曠寬敞的地方。
“找到了。這邊。”紀墨聲音沉穩地說出了結論。
驅夜和唐大力都沒有接話,隻是沉默地跟在紀墨身後開始行動,而紀墨也似乎沒打算要他們說些什麼,自顧自地說完就在前麵領路了。
經過不斷地東繞西繞,甚至是踩壞了幾個籬笆之後,紀墨他們終於找到了白小八他們被綁架的位置。
而眼前的景象,讓紀墨和唐大力都有點發懵。
本以為會是血流成河,那些入侵者苦苦逼問部落居民的景象,而部落居民們也在痛苦地掙紮,或者是被恐懼支配,不敢說話。
反正,他們一定會流血受傷就是了。
可是,紀墨看到的景象,雖然不是完全相反,部落居民是被全部羈押在祭祀之地的最中央接受著審問,也一個個都看起來都灰頭土臉的,但是,幾乎沒有誰受了什麼重傷,要麼是髒了點,要麼是受了擦傷。
但是,那種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的場景,紀墨和唐大力並沒有看到。
反而隻脅迫他們的這些人,除了領頭的人還幹淨整潔之外,其餘人都或多或少受了傷,更有許多現在直接躺在祭台周圍,在等待著救治和包紮,那才是真的傷的很慘的典範,藍白色的衣衫都直接紅的擰出血來的那種。
原來,這一路上聞到的血腥味,還有剛進來的時候的灑滿了梨花的血,全都是這些人的。
紀墨在看到這一切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