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紀墨似乎就是受到感召的那一個人,他此刻雙目之中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存在了,天地之間,能入他眼的就隻剩下眼前這烈火般燃燒著一切的殷紅色花苞了。
紀墨帶著近乎癡迷的目光,向著這殷紅色的花苞走近,然後用手,緩緩地撫上了那花苞最邊緣的花瓣,那般的輕柔,那般的繾綣,像是撫摸著自己最愛的情人的臉一般,讓人忍不住深深地沉迷其中。
而那殷紅色的花苞也似乎是在回應紀墨一般,輕輕地抖動了起來,像是豆蔻年華的絕美少女,被觸碰之後微微地羞澀。
在些微地羞澀過後,那花苞便極其親昵地蹭了蹭紀墨的手指,而紀墨也不移動,隻是仍那花苞輕輕地觸碰著,同時紀墨體內的星辰之力,便隨著之間開始向著那花瓣開始遊走。
後來便是一個極其短暫地停頓,不論是紀墨還是那花苞都沒了動作。
而後,便是一個巨變,不似一般地開花時間的緩慢而漫長,那層層的絲狀花瓣從一個緊緊裹成球體的花骨朵狀態,綻放成一朵完整的花朵的時間,僅僅隻用了一霎那。
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的間隙裏,那多殷紅色的花苞便徹底綻放開了,那是一朵絕美的曼珠沙華,纖細的絲狀花瓣極其柔韌地向著四周伸展著,像是女子柔軟而溫暖的肢體,隨著綻開的一瞬間引起一縷清風而微微抖動著。
而那中間,並非是常規的花蕊,而一個從骨子了都散發出柔媚感覺的紅衣女子。
她此刻緩緩地睜開眼睛,濃密的羽睫像是蝴蝶飛舞般,輕輕地撲簌了幾下,打下淡淡的陰影,她睜眼的動作十分緩慢,但是卻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隻能用目光緊緊追隨著她,就連一個睜眼都在訴說著什麼叫風情萬種。
而而那緩緩睜開的雙眸更是讓人如癡如醉,帶著絲絲的迷茫和水光,卻依舊媚眼如絲,一個斜睨,便能讓人感覺到心髒漏跳一拍的感覺。
紅唇如火,嗬氣如蘭,頰邊麵靨也是奪目的鮮紅色,她看著紀墨恍然間笑了出來,瞬間天地萬物都失去了顏色,獨獨就剩下了這一抹闖進人眼裏心裏的紅色。
她柔軟的雙手,還帶著花的馨香,指甲上還染著好看的水紅色蔻丹,她笑意吟吟地看著紀墨,然後用那雙柔軟地雙手緩緩托起了紀墨的下巴。
她問他:“是汝召喚吾的嗎?”
就連聲音都是好聽的音色,就這麼普普通通地一句問話,硬是讓人感覺到了一隻小貓輕輕撓著心口的感覺,一陣一陣的癢意蔓延上來,你卻根本舍不得去拍這個可愛的小貓。就讓那隻小壞貓這麼一直待著就好。
紀墨看著眼前這個妖豔不可方物的女子,笑的溫柔“正是在下。”
那女子看紀墨沒有絲毫地驚恐,氣息也極其平穩地回答著自己的話,笑意更深,她將雙手撤下,而後將那豔麗的曼珠沙華緩緩升起,然後自己斜靠其上,與紀墨平視著。
媚而不俗,妖而不豔,這是紀墨看到那個女子的第一眼想法,而後那女子的種種舉動,更是無時無刻的透露出一種渾然天成的風情,並非刻意為之,渾然天成。
“敢問先生姓名為何,又是有何事要召喚吾?”那女子淺笑著問這紀墨。
“在下紀墨,不知道可有榮幸得知姑娘芳名?至於何事,姑娘自是知道的不是嗎?”紀墨拱拱手,回答了那女子的問題。
“吾名喚瀟湘,先生欲除之人,吾自當盡力。”那女子也是不含糊,姓名報出,也說出了來意。
瀟湘說完這番話以後,就未在紀墨紀墨身上投注什麼注意力了,而是再次站在那朵巨大的曼珠沙華之間,開始搜索著周圍。
瀟湘雖是魅惑,眼眸之中卻含著滿滿地憂愁和深情,那雙靈動的雙眸在向周圍檢索的時候,更是帶出一種尋找戀人的沉沉思念和期待。
周圍似乎起了一陣略微蕭瑟的風,帶著剛才落了一地的落葉,顯得蕭瑟而悲涼。
而紀墨看著瀟湘,忽而腦海中想起了什麼。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當真是美極,豔極。
同時,傷極,愁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