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紀墨,終於忍不住開始有點擔心咕嚕和啾咪的情況了,整整兩個時辰了,這個空間靜謐的讓人害怕,沒有任何聲響,沒有任何光影的變化,連空氣都似乎是凝滯在原地不流動的。
紀墨一想到那兩個小鬼與流光纏鬥了有兩個時辰之久,心裏就止不住地擔心,特別是這兩個小鬼,沒有一個是身體狀態的巔峰狀態,都是兩個傷病號,還是傷的極其嚴重的那種傷病號。
紀墨腦中都開始有這兩小鬼被流光給拆開吞入腹內的景象了,紀墨在這種景象出現的瞬間,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他清楚自己開始胡思亂想了,精神力的集中度開始下降了。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他需要盡快地調整過來才可以,絕對不能讓流光鑽了這個空子,紀墨再一次告誡自己,他的任務現在就是保護好自己,不要成為流光威脅啾咪和咕嚕的砝碼。
他應該要相信啾咪和咕嚕,作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隊友,如果連紀墨都不相信他們兩個可以得勝,那麼,難不成還指望流光相信自己的對手會贏嗎?
紀墨這狠狠地一巴掌甩下去,將自己徹底打醒了,腦海中,不切實際的各種胡思亂想被徹底甩了出去,集中精力這件事,又重新占據了最主要的地位。
但是,體力和精力的大量消耗,已經讓紀墨不能很容易地保持之前的那種狀態了,此刻就算意識是清醒的,思維是清晰地,知道要怎麼做,但是,身體上的限製卻告訴自己做不到了,就是再勉強,也隻不過是徒勞而已。
這讓紀墨感覺到很無力,怎麼會這樣,明明很清楚怎麼做,一絲迷茫都沒有,但是,卻因為自己的體力跟不上而不得不選擇妥協般的降低強度。
這一瞬間,紀墨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多無力,就像那個血色漫天的晚上的小紀墨又回來了一般,隻是看著眼前的一切無能為力,除了妥協什麼都做不了。
紀墨本以為現在的自己如果在之前的位置,一定不會讓所有的事情再重現了,但是,此刻紀墨發現,他其實與當年的自己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還是那個弱小如螻蟻的人。
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都做不到,如果不能成為絕對的力量,那麼,就誰都救不了,誰都保護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所珍視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這種感覺惡心地讓人反胃,紀墨再也不想經曆了。
對於力量的訴求,在這一刻似乎達到了巔峰,紀墨近乎嘶吼般地喊出了聲:“啊!”
那一聲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浸滿著多年來紀墨所咽下去的所有的鮮血與苦楚,散落在這空間中,都是泣血的哀鳴。
而紀墨體內那本來隱隱綽綽的金色光柱,在那一刻陡然金光大盛,若紀墨此刻神識出竅,定能看到那讓人睜不開眼的金光,還有那之前已然被震出了無數裂口的屏障,開始更加劇烈地震動著,那細小的開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擴大著。
隨著那一聲嘶吼落地,那麵曾經堅不可摧,無論如何都留不下任何痕跡的無形牆壁,此刻上麵布滿了蛛絲一般的裂痕,似乎隻需要輕輕一口氣,就能讓這麵牆壁徹底倒塌。
而紀墨此刻卻仿佛整個人剛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汗水撲簌簌地直直往下滴落,而紀墨似乎是終於不堪重負一般,跪在了地上,開始緩緩的喘息了起來。
這一切看起來,紀墨似乎已經將所有的力量都耗盡了,再也不能重新再站起來一般,但是,紀墨感覺到的,卻與他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完全相反。
紀墨感覺到,之前流失的力量在慢慢返回身體,同時,還有另外一股陌生的力量,從體內噴湧而出,在隨著他的經絡向著四肢百骸快速的擴散著。
這股力量與讓人血脈噴張的星辰之力不同,是一股極為陰冷的力量,所過之處,血管似乎都被凍上了厚厚地堅冰,但是紀墨很清楚地感知到了,這股冰冷地感覺,卻蘊藏著極其強大的力量。
這股冰冷的感覺所過之處,紀墨便感覺到剛才似乎虛脫,火燒般的經絡與肌肉,都在迅速降溫,開始從那種緊張而無力的狀態當中,慢慢緩解了過來。
而紀墨整個身體也從一種,極為滾燙的脫力狀態中脫離了出來,紀墨很清晰地感覺到,一切似乎都在回複到之前的狀態,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美妙,簡直讓人上癮。
而那可以被一口氣吹倒的無形牆壁,此刻,已經徹底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