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你和他一起幾百年了,你就沒好好和他談談他的畫技嗎?”紀墨轉頭問著一直在旁邊一臉輕鬆的咕嚕,看來,他已經轉過彎來了。
“如果我說有用的話,你覺得那些該死的包子,幾百年了,能一點進步都沒有,繼續長成那種瞎眼的模樣嗎?”咕嚕語氣寒涼地回答著,似乎根本不想在乎那個一直吹捧自己神畫技的某隻鬼的自尊。
“我畫的明明很好來著,你們少汙蔑我的畫!不對,不對,你少轉移話題。我還沒罵完呢!你還笑我。”啾咪突然醒悟過來紀墨是在轉移話題,迅速將話題又拉了回來。
“噓。你別急,你聽我說啊。”紀墨將手指在嘴邊一比,做出一個噓聲的動作。
啾咪雖然還想說什麼,最後也還是嘟嘟囔囔地停下了嘴。
“啾咪,我剛才說的是,我本來想碰的,不是我碰到了,這本來一詞,表示我原本有這種想法,但是,我最後並未付諸行動,這都聽不明白嗎,小傻瓜。”
紀墨看著低著頭還在絮絮叨叨的啾咪,笑的寵溺,解釋的語氣也是春風化雨般的溫柔,畢竟,?哄孩子這件事,是個技術活,紀墨根本不行。
既然哄孩子不行,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開始就別惹孩子生氣,那就不用哄了。
果然,聽到紀墨的話語以後,那一直低著的小腦袋,突然就不再嘟囔了,繼而那雙小巧的耳朵動了動,似乎在接受著信息。
而後,一雙葡萄般黑亮水潤的大眼睛便明亮地望著紀墨:“你真的沒碰到嗎?”
“我騙你有好處嗎?”紀墨聳聳肩問道。
“少囉嗦,我問你碰沒碰到,直接回答我!別繞圈子。”啾咪聲色俱厲地問著紀墨,但是此刻早就沒有了那種氣勢,就是靠著那點自尊在硬撐著不垮台而已。
“沒,碰,到。”紀墨像是怕啾咪聽不清一般,一個字,一個字頓開告訴給啾咪。
“現在滿意了嗎?”紀墨笑笑問道。
“嗯。滿意。”啾咪也沒有矯情,非常乖順地點點頭,然後下一秒就紮進了紀墨的懷抱。
紀墨被啾咪這一下給整懵了,他有多久沒和其他人有過親密接觸了,還是別人主動的那種。
像是啾咪這種完全信任地將自己交代在他懷裏的,紀墨自家族滅亡以後,再未有過,一時間竟然是楞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了。
“你這時候應該回抱我,這是禮節,懂嗎?”啾咪在紀墨懷裏有些命令地說著,但是想想,更像是蒙著強橫表麵的撒嬌。
紀墨笑笑,便將這小小的身體擁進了懷裏。
“歡迎回來。你能好好活著,真是太好了。”在紀墨擁住啾咪的同一時刻,紀墨的耳畔同時響起了這句話。
聲音輕輕的,軟軟的,帶著高度緊張以後的如釋重負,還有一種真心實意盼望他歸來的喜悅。
這懷抱裏的身體,冰涼沁骨,沒有絲毫的重量,但是,此刻的紀墨卻覺得擁抱著一個小小的太陽,重於一切,讓自己的身體從內到外,慢慢地溢出一股溫暖。
紀墨緊緊地摟著啾咪,然後鄭重地回了啾咪一句:“嗯。我回來了,你們久等了。”
紀墨似乎聽到了脖頸處有笑聲在顫動,雖然沒有溫熱的氣息打在皮膚上,紀墨卻覺得脖子那處有些絲絲的癢意。
不一會兒,紀墨便感受到了,回來的小家夥開始掙紮了起來。
也對,一個男童,一個男人又不是父子兄弟的,這麼抱著實在是太奇怪了。
紀墨見啾咪掙紮,也連忙放開了啾咪。
紀墨見啾咪摸摸鼻梁,低著頭,聲音依舊小小地說:“我是鬼,身上的陰氣太重,和我在一起待久了。對紀墨哥哥你的身體不好。”
最後的最後,還是在考慮別人,真是個傻子。
“沒事。我身體沒有那麼嬌弱。你們剛才那麼焦急地問我那些問題,原因是什麼?和他,又有什麼關係?”紀墨快速整理狀態,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去。
畢竟,那個他,是時時刻刻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利劍,沒被摘下來之前,誰都不敢他會什麼時候突然掉落,然後要了他們的命。
“相同的。紀墨哥哥,你和那個他的星辰之力的變化上,有一部分是相同的。”咕嚕極為冷靜地將這個事實告訴給了紀墨。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