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咕嚕將心口的那股氣順下去了,整理了下情緒,便開始極其有條理的回答紀墨的問題。
“很危險。那件事情很危險,破除禁製從這坑洞之重返外圍,對於這裏所有的的生靈和亡靈來說,都很危險。隻不過,對於我們來說,這個危險性達到了最頂峰罷了。”
“依我這幾日所見,你們兩個的能力就算不是頂尖,也絕對落不到下成,怎麼會比其他的亡靈更加危險呢?”紀墨表示疑惑。
“因為,我們跟別的亡靈不一樣啊。”
“不都是鬼嗎?”
“沒錯,我們都是鬼,隻不過,我們還有另一重身份。”說到此處,咕嚕突然笑了起來,但是笑容裏的落寞和心酸,紀墨一眼就識破了,這可能是咕嚕少有的情緒外露,掩飾都毫不起作用。
“難不成你們和你們提到的鑰匙有關?”紀墨提出自己的疑問。
“對我們不僅和鑰匙有關,我們的本體,就是破除這禁製的鑰匙啊。”
咕嚕說完這句話以後,抬頭向上看著,眼裏滿是蒼涼,似乎終於將使命完成一般空茫。
“我與啾咪之前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至今都沒有印象,隻是在來到此處之後,腦海中便一直有一個聲音提醒著我們去做什麼,因此,我們找到了彼此。”咕嚕看看紀墨,紀墨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那個聲音不光指導我和啾咪找到了彼此,形成了聯結,還指引我們第一時間發現來到此處的亡靈,引渡他們轉世投胎,戾氣實在太重的,也就流落至此了,反正他們也不屑於轉世一說。”
“同時,我們還能在第一時間找到落難來此處的活人,就像紀墨哥哥你一睜眼就看到我們一樣,我們其實在那附近已經等了三天的時間了,你從掉落到這裏,昏迷了三天才轉醒。”
“多謝。”紀墨一抱拳,表示感謝。
“不用謝我們,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我們本來是應該及時帶領活人盡快離開這個地方的。但是,自古最難了解,最難看清的,就是活人的心。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能狠毒到什麼地步。”咕嚕說到這個地方,近乎嘲諷地笑了笑自己。
“而我和啾咪,作為這惡鬼叢生的禁地裏,一陰一陽兩把鑰匙,有著禁地給予的得天獨厚的力量,與眾多惡鬼纏鬥漫長的時光中鍛煉出來的戰鬥力,但是,我們最終都輸給了,所謂的人心。”
“你們,遇到了什麼嗎?”紀墨望著咕嚕忍不住問出了聲。
“紀墨哥哥,其實,最早的時候,活人掉落到這個地方,其實沒有這麼危險的,除非,那個人真的倒黴到極致,直直掉落進那些惡靈的巢穴之中,像你這樣掉落在其他地方,我和啾咪都可以極快地找到人的。”
“而我和啾咪作為鑰匙,一般會守著那個人,直到他的身體恢複到可以承受鑰匙破除禁製時所產生的一些空間扭曲,我們便可以將那個人送出坑洞底部。”
“那現在呢?出現什麼新的問題了嗎?”
“現在。嗬。我們已經不知道,如果要離開這個地方,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了。”咕嚕扭頭看向紀墨,笑的悲哀。
“到底發生了什麼?”紀墨聽著這些描述,忍不住眉頭緊促。
“紀墨哥哥,你是不是被一隻巨大地黑手拉下來的?”咕嚕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起了紀墨。
“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那就對了。人心不足蛇吞象。造成今天這一切的就是他,沒想到,他還是不知足,想要禍害更多的人。”咕嚕說到這些的時候,麵部僵硬,表情猙獰,用咬牙切齒來形容都不為過。
“他是誰?”紀墨問道。
“他最開始,是和紀墨哥哥你一樣的落難者,隻不過,與你不同的是,他並沒有選擇尋找出路,而是選擇瘋狂地報複。”
“可笑的是,我和啾咪還曾經是這場報複的助紂為虐者。”
咕嚕說到這些過往,止不住地透露出嘲諷,是在嘲笑那個曾經愚蠢不堪的自己。
“曾經的我們是有多愚蠢,將這坑洞的一切,隨著他的意願破壞地幹幹淨淨,而我們卻未曾察覺。”
“對這坑洞的一切進行著瘋狂地侵蝕,他在逐步強大,而整個地下世界,都為他的瘋狂,進行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