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寒拿過手機就直接翻到了小詩的號碼,然後撥了過去。
上身微微往後一趟。
身上的疼痛隨著他小幅度的動作加深了點。
他微微蹙了蹙英挺的眉,聽著熟悉的彩鈴聲,眼底深了幾分。
從今天起,電話那頭的那個女生就是他的未婚妻了,以後長大了會是他的妻子,攜手到老的妻子。
想到這些,阮少寒的唇角勾起了一絲清淡如風的笑意,很淺。
“少寒,我晚上可能不能陪你吃飯了。”
電話才剛剛接通,白小詩清泉流水般的聲音就隔著電話傳了過來。
斂去了唇角的笑意,他說:“如果我今晚非要你和我一起吃飯呢?”
他低冷的聲音,使得病房裏的溫度都低了很多,阮沫兒不動聲色的看向他,發現阮少寒那隻放在筆記本鍵盤上的手,默不作聲的握成了一個拳頭,另外一隻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也漸漸泛白,就知道他又一次被拒絕了。
在心裏歎了口氣,阮沫兒心疼的收回目光,擰緊了清秀的眉。
哥哥是何等的優秀,偏偏愛上了一個沒有心肝的女人。
阮沫兒沒等阮少寒那通電話打完,就起身走出了病房。
因為是阮少寒的妹妹,在這層光環下,她想找賀錫源的病房並不難,正拿出手機給前台打電話,就看見了站在隔壁病房門口的方程。
頓了一下,阮沫兒收起手裏的手機,走過去一把抓住了方程的衣領。
方程剛剛掛斷電話,詫異的挑眉,望著眼前這種怒氣衝衝的小臉,“沫兒?”
“告訴我,賀錫源的病房在哪裏?”
方程喉嚨滾動了一下,機械的伸出手指了指身後別墅,“這就是,不過,是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丫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阮沫兒已經走遠了。
病房裏,白小詩正端著白米粥,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在賀錫源的嘴裏。
賀錫源倚在病床上,幽深的目光凝視著白小詩的臉。
他們青梅竹馬,他以為無論他做什麼,白小詩都不會和自己分開。
他以為無論長大的過程是什麼樣子,她最終也會嫁給自己。
可是她卻和陌生男孩訂婚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已經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流沙,最後無法控製住的,眼睜睜的看著它從指縫中流走,飄散。
“小詩,我不想你和任何人訂婚。”
安靜了半個小時的病房裏忽然響起這麼一句話。
從賀錫源的口中說出來,這語調有點像是哀求,在她麵前,什麼公子哥的高傲,一切都能放下。
舉在半空的勺子慢慢的收回來,清秀白皙的臉蛋上掠過一絲淡的幾乎沒有的愁然。
女孩沉吟了下,擠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命運,並不是握在自己手裏的,人生有很多身不由己。”
“我不聽這些,我就是不想你和別人訂婚。”
賀錫源的話裏帶著幾分情緒的宣泄。
他們都是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是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裏的。
“小詩姐!”
阮沫兒推門進來,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的望著屋內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