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枝解釋不了歡歡的事兒,便無法回門派,想先問吳大海借幾兩銀子,先把上路的衣物備齊了。她顧不上還遠遠躲在一邊觀察她的攤主。也進了客棧。
剛進客棧她就聽見一間房裏傳來吳大海,咋咋呼呼地嚷道。
“糗大了,糗大了,這回玩不轉了。”王九枝循聲找去,吳大海的房間有些淩亂。在一張單人床上,擱著一個已拆開的大包袝。裏麵除了幾件男衣,就再沒有其餘東西了。
“你不是遭賊了,丟失了財物吧?”想到此事的嚴重性,王九枝特想對吳大海的粗枝大葉,來一通狠批。
“差不多,我身上帶的銀票都用光了。在這客棧倒還能住個十天半月的,你看客棧老板能因為我提前退房,退我銀子嗎?”這回吳大海倒自知之明,對著王九枝露出一臉苦相。
雖然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但陡然展現在王九枝麵前,還是給了她不小的刺激。她搖搖擺擺扶著床沿,走到吳大海跟前,凝視了對方一會兒,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
“那你打算怎麼做?我反正是沒有退路了,連一身衣服都搞不定。”飛刀門配發的衣物,料子還是不錯的。穿在身上不但服貼,也很能襯托出女性的曲線。吳大海的眼珠在王九枝身上滴溜溜轉了轉,也咂咂嘴。
“是有些不成體統,要不你就先拿我衣服湊合穿,我再找老高商量一下,你坐這兒,等我信兒。”王九枝體格也不小,其實之前她已意識到了,穿高恒的外衣更合身。
“你還是幹脆幫我問高恒借一套外衣,我女扮男裝或許還行。”吳大海不理睬她的意見,把一疊衣服扔在她麵前。
“你以為你是誰呀,想借就借。你和他不熟吧。反正衣服的事兒,我給你擺平,你暫時就呆這兒,不要再出門招搖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挫人,把她搞成這副模樣弄出來,現在反過頭來奚落她。王九枝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代表吳大海的媽,好好把這個臭小子,疼扁一頓。
但吳大海顯然看出了點苗頭,他對著瞪著眼,一臉不可置信表情地王九枝,繼續講道。
“不信老子呀,那這天底下你就真沒什麼能依靠的人了,像我這樣的好人打著燈籠也不好找了,你就知足吧。”
臨走前,吳大海一改以往的不拘小節,順手把門帶上了。四周一下,安靜了下來。王九枝猛然覺察到自己闖進了一個男人的私密空間。她全身不自在,吳大海不在了,反而有種時刻想逃離的感覺。她也想過幹脆出到外麵去等,隻是走道裏,總會撞上什麼人。她又希望吳大海並沒有成為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抱著僥幸心理,在房間裏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羅。
“天哪,這房間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啦。”當吳大海再次推開門,屋裏就像真的遭了賊。床單什麼的都被掀翻了。衣物和被子被推成小山,蜷縮在床的一角。
王九枝見了他,先是一愣,然後像快樂的小燕子似的撲了上去。
“大海,你可回來了,你看我找到了五文錢。”
“等你找到了五兩紋銀,再和我講。你看看這屋亂成什麼樣了。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呆著嗎?”